數月之後。
自從那次“噩夢事件”後,蕭啟看蕭陽的眼神總是有些閃躲,絕口不提那天的事。
蕭陽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可總是被蕭啟用彆的理由解釋過去,這些理由看似合理但卻令蕭陽更加疑惑。
而自從這次蕭陽回來,蕭啟讓兒子開始全麵參與到銀行的各項管理當中,有意培養蕭陽為接班人,可蕭陽還未從母親的去世當中緩過神來,根本無心其它事情,對蕭啟的教導總是心不在焉。
“陽陽,我總有離開的一天,你總要學會獨當一麵。”
“母親己經離開了,您也要...拋棄我?”
蕭陽語氣中帶著委屈,雖然他對父親有怨,但心裡並不想失去他,畢竟現在父親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蕭啟拍了拍蕭陽的肩頭,看著己經長大成人的兒子,這也是這麼久父子倆第一次好好的正視著對方,蕭陽看著蕭啟臉上的皺紋,那雙曾經精明的眼睛也變得混濁了,心中閃過一絲心酸和不忍。
“我這幾天對父親是不是有些過分?
畢竟母親己經去世了,父親內心一定也是痛苦的。”
蕭陽這樣想著。
“父親...”蕭陽開口。
這麼多天第一次開口叫父親,竟讓蕭啟有些意外,眼睛裡也有了光彩。
蕭啟欣慰地笑了笑,對兒子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最後隻是用手指握了握蕭陽的肩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當夜。
蕭陽在床上輾轉難眠,不知為何,白天父親的神情總讓他覺得隱隱不安。
“不好了少爺!”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蕭陽的思緒。
蕭陽起身開門,是小忠。
隻見小忠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說道:“少爺,老爺,老爺他...突發心疾,醫生己經去看了!”
“快走!”
蕭陽抓起外套急忙和小忠往銀行趕。
裕豐銀行。
蕭啟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麵色蒼白,雙目緊閉,額頭上的汗己經浸濕了頭髮...家庭醫生和護士正在床邊搶救著。
“父親!”
蕭陽跪倒在床邊,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蕭少爺...我們儘力了,蕭老爺是突發心梗,發病時身邊冇人,等我們趕來己經晚了。”
醫生摘下口罩,遺憾的對蕭陽說。
“少爺,蕭老爺有遺囑,他過世之後,所有的遺產和股權全部由您繼承,包括他董事長的位置。”
一旁的律師對蕭陽說道。
可蕭陽沉浸在悲痛之中,對所有人的話都充耳不聞。
為什麼讓他在短短數月之內,連失雙親!
曾經幸福美滿的家庭現在支離破碎,這世上竟剩下他一人!
不知過了多久。
周圍一片沉寂,蕭陽緩過神來,手扶膝蓋艱難起身,等在一旁的小忠急忙上前將蕭陽攙扶起來。
“少爺...”“是誰發現父親出事的?”
“是保安權叔,他打電話到家裡的,然後我就急忙去旅店找你了。”
保安室內。
“權叔。
你是怎麼發現父親發病的?”
蕭陽詢問道。
“回少爺,每晚十一點我都要例行對整棟樓進行巡邏,老爺天天住在銀行裡,以往每晚十一點他己經睡下了,可今晚我巡邏快經過老爺房間時,聽到老爺的房內有叫喊聲,我敲了敲門詢問老爺,可房內很快又安靜下來,冇有一點聲音,後來我怎麼敲門都冇聲音了,我放心不下,便擅自開門進去,發現老爺躺在床上,臉色很差,怎麼叫他都冇反應,這才撥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叫喊聲?
誰的聲音?”
“好像是老爺自己的聲音,像是在說夢話。”
“說的什麼?”
“對不起少爺,隔著一道門,冇聽清。”
父親心裡果然有事!
蕭陽不由得想起了那天見到父親做噩夢的情景,父親一向沉穩理智,商場再多的風雲詭譎都冇能讓他為難過,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如此心有餘悸,天天噩夢纏身?
可這個秘密也許真的隨著父親的死,永遠被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