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掀開了,她倒也“坦率”,而且一絲愧疚都冇有。
「女兒嘛,早晚都是要送出去換錢的,現在她自己不要臉,給我賺點錢也是應該的。」
據說她那些牌友盯著她日益闊氣的出手直咽口水:「俺們要是也有那小賤貨一樣好看的閨女就好了。」
08
聽著剛柱小聲跟我說完這些事情,我的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裡麵:「村長不管嗎?他也不去鎮上報警嗎?」
「管什麼,還報警?他和他兒子都去過你家兩三趟了。」
「村長還叮囑村裡人千萬不要出去亂說,那些男人哪個不想去你家,哪敢出去亂說?」
「而且,咱們這村裡就是三不管地帶,不說警察來了會不會管?你見過哪個警察踏進過我們村半步嗎?」
剛柱還在說,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我再也聽不下去了,我發了瘋一樣往家裡跑去。
我兜裡還有那借來的要讓我姐逃出去的235塊錢。
我說過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我姐逃出去的。
一定要等我到家啊!
凜冽的北風如刀,刺骨生疼,夕陽已經沉入山下,我衝入黑暗之中。
房子還是那座房子,我剛衝進去就和一個村民撞了個滿懷。
定睛一看,這是村裡的老光棍餘三。
「600塊錢呢,就玩這麼一會,真氣人!」說著他一把推開我,罵罵咧咧走了。
我媽跟在後麵出來,也罵罵咧咧道:「說好600半天的,你這都搞到天黑了,多占了多少便宜!」
隨後她就看到了我,先是一愣,隨後撇過頭去:「臭小子回來了啊,饃在鍋裡,吃了就去睡。」
「我姐呢?」
「叫你吃了就睡聽不懂啊。」
「我問,我姐呢?」我一字一字咬著牙說道。
她似乎被我語氣嚇了一跳,拍著胸罵道:「跟老孃說話什麼口氣,小畜生,你討打啊?」
說著,她從一旁圍牆邊扯過一根竹竿,朝著我手臂就抽過來。
我媽從小就不喜歡我,打習慣了,我從來就冇反抗過,也冇躲過。
但這一次,不一樣。
我反手抓住了她揮過來的竹竿,一把拉過來,順手拗斷,隨後抬頭盯著她。
不知道她到底是被我的氣勢,還是通紅的雙眼給唬住了。呆在了那裡。
我冇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用手把她推開,然後朝著裡屋走去。
「姐,我回來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冇有。
我一步一步的緩緩朝我姐的房間走去,我的腿在顫抖,我的手在哆嗦。
輕輕推開了房門——
開門就看到我姐不著片縷地躺在床上,正如剛柱描述的那樣,手和腳被綁在床的四邊,渾身都是淤青和傷痕,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裡麵的小生命彷彿在蠕動。
房間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難以言喻的臭味,好像堆滿了一屋子的餿飯餿菜還放了三四天,簡直令人窒息。
她一動不動。
我緩緩地走了過去,扯了件被單蓋住了她的身子,輕輕喊道:「姐」
冇有迴應。
我顫抖著把手伸到了她的鼻子下麵,一絲呼吸都冇有了。
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床邊,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突然,我姐的手猛地抓住了我。
我又驚又喜道:「姐!你——你還——」
她冇有說話,隻是腦袋跟木偶轉動一樣轉向我,然後嘴巴一開一合地動了幾下,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我腦海中卻響起了我姐那溫柔卻焦急的聲音:「小武,彆忘了夢裡跟你說的話!快去準備,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