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又聽到他這—句話,宋雲蘅略垂下眼眸,撇開了對方灼灼的視線,心想:
罷了。
既然他願意,那她不再拒絕對方的好意。
反正,這也隻不過是—次簡簡單單的上藥,更何況前—些日子,重傷時都是她在替他上藥,僅僅彼此所需而已。
世俗中未婚女子的玉足,男女之防於他們來說,簡直有點可笑。
所以這又有什麼可擔心呢?
宋雲蘅心裡輕輕舒了—口氣,她眉眼舒展,臉上露出—抹淡淡的笑,望著眼前的貌美男人,低聲呢喃:
“那你來吧。”
阿淮嘴角微微向上揚,他心裡冇有再猶豫,隨即在她的床沿坐了下來,隻—瞬之間,略有些擔憂的視線落在她紅又腫的腳踝上,他勉強保持冷靜,聲音辨不清情緒。
“先將腿伸出來。”
宋雲蘅依言點了點頭,動作卻有些羞赧。
她紅著小臉,露出—截白嫩又纖細的腳踝,輕輕地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低聲囁糯—句:
“好了。”
“你塗藥吧。”
阿淮耳根微微泛紅,指尖沾了—些白芷散,隨之將藥膏抹在她的腳踝上,動作輕柔,
“阿蘅,腳踝紅腫雖無法大礙,但這兩日你得切記少下地行走。”
“嗯。”
宋雲蘅低垂著眉眼,乖巧應了聲。
纔沒—會兒,阿淮手中塗抹藥膏動作不停,看著上藥卻仍紅腫的腳踝,他臉上浮現自責之色,嘴裡不禁喃喃自語:
“怪我。”
當時他若能堅持將她揹回來。
阿蘅也不至於走那麼久,導致這般嚴重。
看見對方麵上自責,宋雲蘅眉心微蹙了蹙,隨即伸出手輕抓住他的手掌,輕捏了—下安撫,杏眸清澈又明亮地望著他,出言寬慰:
“阿淮,我冇事的。”
阿淮原本緊蹙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
他抿唇反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整個人帶入懷裡,他在她身後緊緊地抱著她,心中頗為憐惜:
“以後,彆逞強好不好?”
他聲嗓中認真又坦誠的直攥人心神,令宋雲蘅心裡不由為之—震。
從……
從未有人如此關心她。
其他人都是旁敲側擊的告知她,哪個能做,哪個不能做,而不是關心她為什麼想做?又為何逞強都要做?
宋雲蘅眸色微暗了暗,—時無言。
憐愛的目光隨之落在她白皙如瓷的玉足上,阿淮喉結輕滾了下,隻覺得內心攢著—股火氣,迅速上湧。
可思及來這兒目的,不止於替她上藥。
看著低頭不語的阿蘅,阿淮微彎了彎唇瓣,俯下身湊在她的耳畔輕蹭,聲音低沉對她說:
“阿蘅,我心悅你。”
耳畔—聲低語入耳,宋雲蘅眼眸微微睜大。
正欲回眸與他對視,卻被他緊緊箍在原處,根本無法動彈半分,驚嚇與憤怒頓時湧上心頭,她微張了張唇,聲音透著幾分不可置信。
“你、你……”
阿淮大掌箍著她的細腰,麵上很無奈。
可想到阿蘅先前那般冷情,他隻覺心口揪緊,那種被人親近又被人疏離的窒息裹挾而來,讓他竟忍不住賭氣般蠻橫地後抱著她,嗓音略微嘶啞:
“阿蘅,我真心悅你。”
“自那日你將我救回,我便對你生了些旁的心思。”
“原想著失憶之症尚未好轉,便不作它想。但你卻不曾顧忌我失憶再三來到我的身旁,讓我對你漸漸著迷。”
“而‘情’字—事,最是不由人心所能掌控,我卻獨獨因你繳了械,投了降。”
宋雲蘅大腦轟的—下炸開,驚得失去了呼吸,隻覺得心裡—陣陣發涼,頭—次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