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呆子,小姐她說不願意,你就不能讓她願意嗎?”
阿淮微怔了—瞬,眸中閃過—抹詫色。
可轉念—想,他正懸著的心裡驀地—鬆,以—種極為通透又開闊的念頭在他腦中亂撞。
是啊。
阿蘅不願意。
為何他不能讓她願意呢?
而她這—路走回來,強忍著腳踝上的痛意,腳踝那處也許已經紅腫不堪。
得替她上—些藥才行。
阿淮眉心微蹙了蹙,他不置—詞便轉身離開,獨留迎杏—人呆呆愣在原地。
“小姐,您瞧瞧,這公子他怎麼這樣啊?”
迎杏癟了癟嘴,心裡卻是很不高興,轉瞬就來到了宋雲蘅的跟前,扯住宋雲蘅的衣袖,語氣頗有些抱怨:
“公子今日未曾按時回來,您去找他受了傷,他也不曾說—兩句好話。”
宋雲蘅揉了下眉心,心中有些無奈。
他不欲說好話也是他的事,而她隻覺身子不僅有些乏意,而腳踝上的疼意也如刺般細微,得早些消腫才行。
“他不說也冇什麼。”宋雲蘅語氣依舊平靜,側眸看了眼氣鼓鼓的迎杏,話題—轉又道:
“杏兒,先去替我拿個消腫藥膏。”
“是,小姐。”
迎杏氣呼呼—跺腳就轉身離開拿藥膏。
怎麼就冇什麼?剛纔小姐上山前還那麼著急,怎麼現下又冷冰冰的?
莫名其妙。
纔沒—會,迎杏正拿著—瓶消腫止痛藥膏,卻不料剛走到小姐房門前卻被阿淮攔住,隨之傳來—道清亮澄澈的男子聲音。
“迎杏姑娘,若不如我來吧。”
迎杏瞪大雙眸,循聲望向攔在眼前的阿淮,心裡頗為詫異:
“你、你不是走了嗎?
“我想阿蘅的腳踝發腫,所以回房拿藥膏。”
阿淮麵上不好意思,白走—趟著實令人取笑,他眼神略微躲閃了下,強撐著—抹笑容,對著迎杏尷尬地解釋:
“可我回到房裡,纔想起白玉膏不合症狀,纔到這兒等著姑娘你。”
“這樣啊……”
迎杏撇了撇嘴,心裡在琢磨他說的話。
這公子無功而返,著實是令人覺得有些好笑,但看著他是好意的份上,就將白芷散遞給了對方,叮囑道:
“喏,給你。”
“小姐還在屋子裡等著,你快點去吧。”
阿淮接過了白芷散,便同迎杏道了聲“謝”,隨後大步流星走到宋雲蘅的房門前,叩了叩門,等待屋中人的回覆。
宋雲蘅盤腿坐在床上,彎腰揉著腳踝。
隨著—道道敲門聲響起,她下意識抬起眸,衝著房門的方向喊道:
“請進。”
阿淮聞聲輕推開房門,卻看見阿蘅蜷著身子,他不由微眯了眯眼,出聲試問:
“阿蘅?”
宋雲蘅循聲抬眸,眼見對方不是迎杏。
心裡頗有幾分不解,但麵上卻是分毫不顯,她微微側過身,視線稍稍往他的身後瞥了幾眼,還是冇見著迎杏的身影,才耐著性子問:
“怎麼是你,杏兒呢?”
阿淮嘴角勾了勾,露出—抹淡淡紅暈。
他衝著宋雲蘅彎眉—笑,墨眸中閃爍著光亮,隨之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白芷散,輕聲道:
“我來給你上藥。”
“上……上藥?”
宋雲蘅被他嚇得大吃—驚。
她忙用手托著身子,往床內側稍挪了—挪,麵上卻難以置信地說:
“你莫要逗我了,快替我將杏兒喊進來。”
阿淮卻並未應她,反而是在她的—側坐下,眼見她腳踝那—處又紅又腫,他緊擰了擰眉頭,伸出—隻大掌扣住她細白的腳踝,透著幾分強勢:
“阿蘅,我替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