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綰綰覺得,他爹今日就是要整死白常翎。
毆打朝廷命官,毒殺大臣,這個罪可不小吧。
能不能讓他坐牢到六月初六?
汪綰綰嚥了咽口水,抬頭看了一眼白常翎,見他神色自若,冇有一絲慌張。
感覺她投過來的視線,白常翎朝著她勾了勾手指,汪綰綰立刻將肉乎乎的臉兒湊過去。
“你是不是很高興?”
白常翎伸手拈起她一縷頭髮,在指尖隨意的繞著,汪綰綰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那麼明顯麼?
“阿綰啊。”
白常翎輕輕的用頭髮掃著她的臉,輕輕喟歎:“你果然盼著我出事。”
汪綰綰立刻抱緊他的大腿道:“怎麼可能,我可是你媳婦兒……”
“嘖。”白常翎坐直了身子,淡淡的低嘖了一聲,汪綰綰被他嘖的骨頭都麻了。
他這是又想乾什麼?
白常翎意味深長的睨著她,忽然勾唇壓低聲音道:“阿綰啊,今天過後,你想不想和你父親一起,永遠的離開提督府?”
汪綰綰眼睛噌的一下又亮了,他在暗示什麼?
難不成,他是想看她今日表現,打算放了她?
慕容雲看著二人的動作,敲了敲桌子,清了清喉嚨道:“白卿,此事,你也得解釋一下吧。”
白常翎隨意的倚在椅子上,模樣慵懶道:“熊鷹是個什麼貨色陛下可比臣清楚,他調戲我女人在前,我不過教訓他幾下,他竟然還記在心裡了。”
他頓了頓口,犀利的視線在這一殿的人身上一掃,又道:“汪大人你說那蛇是我放的,你可有證據?”
汪耀舟哼哧半天,道:“可白督主不是也冇辦法證明那蛇不是你放的?”
白常翎從袖子裡摸出扇子,在手心裡敲了敲,譏唇一笑道:“汪大人為了今日還真是煞費苦心,從你將女兒送給我,就費心布了好大一局,為了就是今天吧,隻可惜啊……你女兒身上……”
“我身上的美麗就是熊鷹犯罪的開端。”汪綰綰忽然打斷了白常翎的話。
白常翎這話被她猛地打斷,不悅的皺起眉頭,低眉暼著抱著他大腿的女人,眼色變得陰沉起來。
汪綰綰向他眨了眨眼,表示方纔他的暗示已經聽明白了。
白常翎眉頭皺的更深了。
汪綰綰一掐大腿,眼淚說來就來,捂著胸口涕淚漣漣:“陛下,是熊鷹他意欲欺辱我在前,翎哥是為了保護我才動手。”
汪耀舟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綰綰,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汪綰綰立刻抱緊白常翎的大腿道:“我站在翎哥這一邊,翎哥可是我男人。”
汪耀舟覺得今天這血壓遲早得中風。
白常翎眼皮一跳,道:“你若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來,也可以不說話。”
汪綰綰搖了搖頭道:“陛下,我在提督府不是做客,是給他當媳婦的,我們親過嘴,一起洗過澡,我覺得他保護我是應該的,而那天畫舫遇蛇,那是自然災害,更怪不得翎哥了,所以,陛下就不要責罰翎哥了。”
汪綰綰忽然見他滿麵陰騭,一雙眼眸冷冷望著自己,她想了想,她冇做錯啊,這事不完美解決了麼?
汪綰綰對他挑了挑眉,示意他放寬心,不會有事了。
案台後的皇帝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他清了清喉嚨道:“罷了,想來,汪卿也是護女心切,亂了思緒,說了胡話了,此事就此作罷……”
“作罷。”
白常翎冷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寡淡:“皇上認為此事就這樣作罷?”
慕容雲的臉色也變的難看,其實此事也是他放任的,雖冇想過會因為這件事會扳倒白常翎,至少打壓一下他的銳氣,可此刻,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了想他道:“朕知道白卿受了莫大的委屈,此事是汪卿的不對,朕就罰他閉門思過,什麼時候白卿氣消了,什麼時候在放他出來。”
白常翎隨意的擺弄著扳指,漫不經心道:“那我若是一直不能消氣呢。”
皇帝一噎,知道他這是動怒了,可他纔是皇帝,豈能受的了他如此威脅:“那白卿是想把此事鬨大了?”
白常翎忽然從座位上站起身,對皇帝拱手道:“臣最近身體不適,有恐皇上栽培,還請皇上準許我辭官還鄉。”
汪綰綰眨了眨眼, 這個白常翎這是在和皇上耍小性?
汪綰綰看見皇帝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半天才道:“汪耀舟惡意構陷白卿,實屬罪大惡極,降級為四品戶部掌事,罰奉三個月,至於熊鷹,剝奪世子頭銜,永不承爵,做個閒散公子吧。”
汪耀舟拳頭握的緊緊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今日一局,他真是敗的極其徹底。
可又無可奈何的跪在地上重重俯首,道:“臣遵旨。”
熊鷹一口氣冇撐住,像塊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
汪綰綰卻怎麼冇想到,皇帝竟然這麼怕白常翎辭官,難道,他抓著皇帝的小辮子麼,可他是皇帝,不是說殺誰,就殺誰麼?
“汪綰綰。”
汪綰綰正想著,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她抬頭見皇帝正盯著自己,忽然笑了一下:“朕瞧著你也甚是歡喜,難怪白卿會喜歡,這樣吧,你就留在宮裡住些日子,朕近日新封的貴人與你脾氣相合,也許你們會聊的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長的太過美麗,皇上真是看上她,要封她為妃?
汪綰綰轉了轉眼珠子,道:“民女心繫白督主,一刻也離不開他,翎哥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此話一出,白常翎低垂的長睫顫了顫,道:“也好,臣太府監的床也夠大,能塞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