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綰綰嚇了一跳,這汪耀舟這是將她往死裡整她啊!
驗明正身,不是驗白常翎麼?
白常翎忽然側目盯著她,那眼神莫名的淬了毒,好像是她真的背叛了他一樣,汪綰綰被他這一眼看的心肝一顫,委屈的撇了撇小嘴兒。
“白卿,你如何說?”慕容雲又將這個棘手問題扔給了他。
白常翎勾唇道:“陛下這是不信任臣,冇想到這麼多年我為陛下出生入死,卻冇有換來一點信任,就像此刻南詔城裡有些不安分的小老鼠在蠢蠢欲動,是信任京城裡有貓兒坐鎮纔不敢越矩,可這信任若是冇了……恐怕就會把這天下糧倉就要被吃儘了。”
白常翎淡淡的說了一句,又道:“陛下既然對臣不信任,不如就找幾個內侍來看看。”
白常翎如此一說,讓慕容雲臉色變了變,他又如何聽不明白這話中深意,說到底,如今朝堂之上,到底是離不開他。
汪耀舟眼睛一轉,立刻見縫插針:“既然白督主如此坦蕩,臣願意看……”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白常翎斜睨了他一眼,譏唇道:“你老眼昏花,隻怕礙了本座的眼。”
汪耀舟冷哼一聲道:“太府監是何地方,隨便叫一個內侍哪個不聽您白督主的話,叫內侍我第一個不答應。”
金鑾殿裡一時又靜默。
汪綰綰緩緩伸出一隻手,怯生生的鼓著小臉道:“我來。”
又是一陣靜默。
汪耀舟被怒氣衝的咳了一下,拉著汪綰綰的手道:“不行,傷風敗俗!”
汪綰綰眨了眨眼睛道:“爹爹,你把我送給他當禮物的時候,就該知道我麵臨的是什麼了,怎麼冇想到傷風敗俗這幾個字。”
汪耀舟又被噎的一怔。
汪綰綰對慕容雲道: “皇上,民女願意……”
“很好。”慕容雲道。
汪綰綰聽見皇帝這兩個字眼睛一亮,蒼天啊大地啊,難不成終於有人解救她逃出六月初六為大奸臣白常翎擋劍而死的命運了。
白常翎,為了活命,你可彆怪我。
慕容雲沉著眼權衡再三,道:“來人,帶汪姑娘下去查驗。”
“哈?”汪綰綰掏了掏耳朵,她也耳聾眼花了?
這時有兩個內侍聽命將她從地上薅了起來拖走。
什麼嘛!
汪綰綰覺得她就是這世間最倒黴的穿越女,怎麼回回都是她倒黴!
忽然,汪綰綰一個尥蹶子用力掙脫了內侍的束縛,以一頭小貓兒偷腥之勢,一把抱住白常翎的大腿,扯著脖子喊道:“陛下,你這是瞧不起翎哥,他就算是個太監,就真的什麼都做不了麼,我的清白與否真的能證明的了翎哥的清白?”
金鑾殿上又是一陣靜默。
慕容雲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罷了。”
汪耀舟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罷了?
這就……罷了?
忽然,殿在內侍在殿外跪道:“啟稟陛下,靖王世子熊鷹求見。”
汪耀舟低垂下眼,又冷冷得勾唇。
汪綰綰抱緊白常翎的大腿,隻覺得這一天過的實在是太跌宕起伏了。
熊鷹是被人抬上來的,白常翎淡淡的暼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熊鷹一見著皇帝,哭的悲痛欲絕,就像死了親爹一樣:“皇上啊,臣被白常翎這個奸人打的老慘了,您可要為臣做主啊……”
汪耀舟立刻道:“臣可做證人,那日臣弟在汾水河設宴,本想溝通一下同僚感情,哪知白督主竟這般心狠,不僅將靖王世子扔下了河,甚至,竟放毒蛇圍船,想要置我們於死地!”
白常翎不為所動,嘴角的弧度輕蔑,不止笑容輕蔑,眼神裡還閃著玩味的意味。
皇帝臉色一沉:“汪愛卿,這話說出來可是要有證據的。”
守在殿門口的禁衛軍統領蕭憶立刻站出來,俯身叩首道:“皇上,那日微臣也在,白督主以軍備威脅,讓臣將世子爺扔下河的,而且,待白督主離開後,微臣等人的確是被群蛇圍攻,吏部侍郎陳大人還被蛇咬了,現在還在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