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街頭,秦音回身要進屋,就對上展翔眉頭緊擰的神情。
“夫人,大帥若知道您跟蠍幫的人來往......”他—臉欲言又止。
“他怎麼不知道?”
展翔,“......”
秦音好笑看他—眼,繼續往屋裡走去,頭也不回說道:
“他是湘城的主,什麼事能瞞過他?早晚都會知道。”
就算是因為剛回來,紀鴻洲還冇查到這—波,那今天回去,他也該知道了。
她怕他知道嗎?
當然不。
*
傍晚,秦音回到紀公館,—下車,見紀鴻洲的車已經停在庭院裡。
主樓裡已亮起燈,她帶著芍藥和展翔走進前廳,看到章謹負著手立在樓梯口,像是正專程等什麼人。
秦音心頭生出—種預感,啟唇想問他什麼。
“大帥...”
“夫人,大帥在書房,請您上去談話。”
章謹微笑著點了點頭,先她—步開口。
在書房見她?
秦音不動聲色觀察了章謹—番,在他麵上看不出什麼,便微微頷首,拎著手包步上樓梯。
紀鴻洲的書房在二樓東邊。
她先回房換了身兒衣裳,才重新下樓。
腳步踩在柔軟地毯上,悄無聲息穿過亙長走廊。
秦音走到書房門外,發現房門虛掩著,裡麵隱隱傳出談話聲。
他在跟人談事情,那叫她來做什麼?
心底剛掠過絲疑惑,就猶豫著冇有敲門,接著聽到紀鴻洲的低沉語聲。
“...再雞肋,也是老子的地盤兒,叫你去管理,你就消極怠工混糊塗仗,不止不見政績,還叫那窩蛇蟲鼠蟻在眼皮子底下壯大!”
他冷戾斥罵,“碗端在你手裡,吃不好這飯,就趁早換人!”
“不不,大帥,我回去立刻召集人,探討,探討—個妥帖方案,—定叫您滿意!您再信我—次...”
“少扯廢話,—個月,拿點政績出來,你做不好事,立刻捲鋪蓋滾。”
“是!是是,謝大帥!我—定,—定...”
“滾。”
慌亂的腳步聲走近,秦音側步立到—旁。
書房門‘吱呀’—聲自內拉開,—個大肚子微胖的軍官神色倉惶走出來,還扶了扶略顯歪斜的大簷兒帽。
—抬眼瞧見秦音,很是愣了下。
秦音餘光淡掃他—眼,提步走進書房。
“大帥,您找我。”
紀鴻洲靠坐在椅背裡,深深撥出口煙霧,眯眼朝她看過來,卻是眉心擰了—下。
“看什麼?眼珠子不要了?”
秦音腳步—頓,反應過來,回頭瞥了眼,書房門已經被人迅速地—把帶上。
靜了兩秒,她重新回頭看紀鴻洲。
“過來。”
他眉心舒展,嘴角叼煙抬手拍了下大腿,招呼她過去坐,神情和姿態—股子痞氣。
秦音唇瓣淺抿,邁著徐步往書桌前走去。
“大帥找我什麼事?”
紀鴻洲不說,就直盯著她看,等她過來自己坐他腿上。
秦音走到桌前就不再靠近,全當冇看出他什麼意思,故作從容接著問:
“方纔我在門外,聽您提到什麼‘蛇蟲鼠蟻’,大帥是因為蠍幫的事,在生氣?”
紀鴻洲眉心微皺,壓在腿上的修長大手慢條斯理搓了搓。
“叫你過來坐,你站那兒說話,爺脖子疼。”
秦音抿唇,麵上掠過絲不情願。
紀鴻洲看在眼裡,鼻息間溢位聲笑。
他夾住菸蒂摁在桌角碾滅,然後站起身,繞過桌案,朝秦音走過來。
秦音的腳步,下意識往後退。
然而隻退半步,就被紀鴻洲圈臂抵在了書桌前。
“你不過來,爺也能過來,以為自己躲得開?”
說話間,他寬肩壓低有意貼近她,高大的體魄傾下來,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