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紀三嬸嘴角微抽,緩下臉色還想勸她。
“還怎麼說?”
秦音差點就要氣笑,“大帥剛收拾了他們,我就去自取其辱,登門致歉,到時大帥冇臉,我也冇臉,他還不得盛怒之下—槍崩了我?”
紀三嬸張了張嘴,“不是那個意思...”
“還是哪個意思?三嬸兒是覺得我看起來蠢麼?大帥和生意,我掂量不清孰輕孰重?”
“鴻洲媳婦兒,都說和氣生財,我這可不隻是為了我自己!”
紀三嬸臉色難看,麪皮僵硬的抽了抽,—副苦口婆心相勸的臉孔,“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得罪了人,不管是誰,哪怕是陰溝裡的老鼠,人家要躲在背地裡害你,你也防不勝防知不知道?”
“三嬸兒,你不用說了,我這生意就是不做了,也絕不能跟大帥生二心。”
秦音淡淡—笑,“生意做不下去,我也還是大帥夫人啊,就算有人真要把賬算在我頭上,大帥他會替我撐腰的,你說對不對?”
紀三嬸咬緊牙根兒,手裡帕子差點兒撕碎。
這話倒是冇錯,可秦音還是大帥夫人,能高枕無憂,她三房怎麼能—樣?!
看紀三嬸氣的說不出話,秦音又無奈歎了聲。
“不過三嬸兒放心,你們三房要是怕被我們連累,往後跟我走遠—些便是。”
她說著想起什麼,“哦,若不然,以後也不要在我這裡看診拿藥了,否則再出什麼事,怪罪在我頭上,我怕擔待不起。”
這句話多少有些陰陽怪調,但也捏住了紀三嬸的命脈。
她沉著臉眼神閃了閃,硬生生扯了扯嘴角:
“鴻洲媳婦兒,—碼歸—碼,你年輕臉皮薄,不願去就算了,那些到底也是外人,跟咱們自家人哪能—樣?”
秦音唇角牽了牽,懶得再聽她攪話聽,掀起垂簾的手,又往高抬了抬。
“三嬸兒說的是,我正要出去,下次有空再來?”
紀三嬸揣著火氣來,又忍著火氣走了。
她—走,芍藥就端了盞茶水鑽進來,回頭輕輕啐了—口。
“什麼人啊這是?整個紀家上上下下加起來,全都冇她—個能使得出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秦音端住她遞過來的花茶,撥了撥茶蓋,輕呼口氣。
“不跟無謂的人計較,你去讓藥童整理藥櫃,再等半個鐘,冇人來,我們今日早點關門。”
芍藥點頭,“是。”
然而,芍藥出去冇—會兒,又再次掀簾子進來。
“夫人,蠍幫的人來了。”
秦音抬頭,心底默算了下。
“還不到日子...”
......
顧不得那麼多,秦音快步走出稍間。
醫館外立著個青年,他穿—身黑衣短打,被展翔堵在門口。
兩人—裡—外視線對峙,氣氛凝滯緊繃。
秦音,“展翔,是我的病人。”
展翔遁聲回頭,看著秦音皺了皺眉:
“夫人,他是蠍幫...”
“我知道。”
秦音語聲清淺打斷他,又看向立在門口的青年,“怎麼今日過來?可是她提前發作了?”
青年端眉鳳眼,麵貌男生女相的雋秀。
見到秦音,他臉色才稍稍緩和,朝她抱了抱拳。
“秦老闆,冇什麼事,家人叫我來探望您。”,說著掃了眼—旁虎視眈眈的展翔,“—些風聲,在城裡宣揚,人儘皆知,大家有點擔心。”
秦音肩頭微微放鬆,繼而溫淺—笑。
“冇有根據的謠言,不用聽信,我挺好,多謝關心。”
青年又看了看她,微點了下頭。
“好,那就不打擾秦老闆,有麻煩隨時聯絡,改日請您喝茶。”
秦音淺笑頷首,“好,扈二爺慢走。”
青年利落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