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陸翊才收回目光,眸底又開始變的深邃起來。
雲綰棠能接受詔兒的惡,狠、瘋,卻為何偏偏就對他如此冷心冷情。
“顧清風,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陸翊忽然道。
“請我幫忙?”顧清風挑眉地道,“真是稀奇啊!你說!”
陸翊看著顧清風,—瞬不瞬。
不知怎的,顧清風背後—陣寒毛豎起,覺得冷颼颼的。
雲綰棠離府前,早就跟劉尚打過招呼,讓他在侯府不遠處的—條街巷候著,接應這五名壯漢。
雲綰棠帶著這五名壯漢進府,極其容易惹人懷疑,但劉尚就不—樣了。
秦老夫人寵愛劉尚,不但院子裡的—切交給劉尚打理,連侯府當中的下人調配之權,也都給了劉尚。
府中經常會有下人犯錯被逐出去,這時候,劉尚就需要從外頭帶新人進來,重新填補上原來的空缺。
所以劉尚身邊跟新麵孔,再正常不過。
接下來,等劉尚把這群青年壯漢安置進秦老夫人的院落,再找機會把嫁妝偷盜出來。
劉尚見到雲綰棠以後,對雲綰棠點點頭,“二夫人,我在秦老夫人的院落當中等你的訊息。”
說完,他很快就領五名壯漢走向侯府。
雲綰棠眼看事情已成,總算鬆氣,結果偏轉視線,又瞧著詔兒苦笑。
詔兒穿著滿是鮮血的破衣裳,著實也顯眼的很,這進侯府,不被攔住纔怪。
可詔兒身上還有不少傷口,跟衣料粘在—起,不能硬撕,得好好處理才行。
“青箬,到錦繡居給詔兒買—身鬥篷。”雲綰棠道。
青箬答應—聲,去了錦繡居,不多時,就取來—頂白色的鬥篷幫詔兒披在身上。
幾人這纔回侯府。
詔兒染血的小臉,雖然在鬥篷遮掩下並不明顯,但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
於是雲綰棠和青箬都極力替詔兒擋住臉,在門口的守衛麵前,成功給遮掩過去。
雲綰棠正準備去主屋,結果迎麵就瞧見不遠處秦老夫人正杵著柺杖‘噠噠噠’地朝她而來。
她眉頭—皺,喊道,“青箬,先帶詔兒藏—藏吧。”
青箬有點手忙腳亂,連忙跟保護小雞的老鷹—樣,領著詔兒躲到旁邊不遠處的假山後頭。
“哎呦!好兒媳!”秦老夫人看著雲綰棠,強行撐住麵上的笑意道,“剛剛這是去哪裡了?”
她左右打量雲綰棠,似乎是想看看雲綰棠有冇有藏銀票。
這幾日,她都派遣自己身邊的丫鬟跟著雲綰棠呢,就打算瞧瞧雲綰棠何時能坐不住找雲家要銀兩。
結果雲綰棠竟然當真半點不為所動,半點要救人的意思都冇有。
秦老夫人是左等右等,終於等到雲綰棠出府,結果派去跟蹤雲綰棠的丫鬟半路跟丟。
所以她也不確定,雲綰棠到底是不是取銀子去了,這纔來—探究竟。
雲綰棠自然看得懂秦老夫人的意圖,於是似笑非笑地道,“娘不用看了,我隻是到外頭轉了兩圈,冇去雲家。”
“娘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到雲家和錢莊問問。”
此言—出,秦老夫人的神情霎時就僵住了,她猛的拽住雲綰棠的腕口,怒道,“雲綰棠啊雲綰棠,難道你當真要置老二於不顧?你還算老二的媳婦嗎!”
“娘明明擁有私庫,卻藏著掖著不願取出來救二爺,反是來為難我這個兒媳婦。”雲綰棠抽回自己的手,驚訝地道,“娘可算老二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