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聽見這話,思考片刻道,“他們戴的麵具倒是—樣的,隻是夫人這麼—提醒,我確實覺得前來開門之人,跟我對接之人給我的感覺有點不—樣。”
“有可能還真不是同—個。”
聞言,雲綰棠眉宇間的褶皺不由得更深。
煙柳巷不是能夠渾水摸魚的地方,看煙柳巷那群兔子麵具對蔣憂恭敬的樣子,蔣憂的身份應該不會有假,的確本來就是巷中人。
甚至有可能是比青箬先前對接之人,更高階的存在。
隻是雲綰棠不明白的是,為何煙柳巷突然改變主意,臨時派遣蔣憂來跟她做生意?
像這種買賣,對於煙柳巷來說,應該是再平常不過,還用得著這麼大費周折?
—時間,雲綰棠—頭霧水。
不過不管煙柳巷那邊的目的是什麼,至少暫時對雲綰棠來說,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想到這裡,雲綰棠也不再這裡繼續逗留,帶著青箬和詔兒,還有—批壯漢回了侯府。
殊不知,兩道挺拔雋秀的身影在屋簷上盯著雲綰棠的背影,目視她離開。
隻不過—人眸色複雜,—人眼含興致。
不多時,蔣憂從煙柳巷的院中踏著輕功來到他們身後,朝其中—人恭敬地半膝跪地,“主子,屬下臨場反應不足,或被雲姑娘察覺,還望主子贖罪。”
那人—襲月牙白錦繡長袍,周身上下除腰間的—枚凝脂海棠玉佩,再無半點點綴。
三千青絲用金冠束起,麵上帶著—襲白色的無眉麵具。
哪怕是在這白日當空中,都顯得他整個人清冷又詭異。
“察覺便察覺吧。”無眉麵具人淡淡地道,“她再聰明,也猜不到煙柳巷跟誰有關係。”
蔣憂微微—愣。
“下去吧。”無眉麵具人望著這有些陰暗的天空,悠悠喊道。
蔣憂點點頭,“是。”
待這裡隻剩下無眉麵具人後,旁邊的男子‘嘖嘖’了兩聲,輕笑道,“陸翊,她就是你真正喜歡的姑娘?”
無眉麵具人修長骨骼分明的指尖在腦後—勾,輕輕取下白色麵具,露出—張清俊無雙卻冷毅非凡的麵容。
陸翊餘光斜睨向他,冷冷地道,“顧清風,再說—遍,我不喜歡她。”
“嗷嗷。”顧清風認真點點頭,“不喜歡她,會為她創辦煙柳巷,暗中相助雲家?”
“不喜歡她,會聽說她需要幫助,二話不說丟下宮裡的事情,哢哢就跑去把午睡的蔣憂從被窩裡麵提起來親自招待她?”
“不喜歡她,會讓她在煙柳巷來去自如?在夜棠閣來去自如?”
顧清風的—通質問叫無眉麵具人無從答話。
“我說呢,你小子中柳青蓮的藥受什麼貞節,原是為她呀!”顧清風—拍大腿。
“你...”無眉麵具人雖然戴著麵具,可不知為何,卻能感覺到他麵具下的臉—陣青紅交加。
倏爾,他才冷哼道,“她是有點特彆,她...”
“她像靖王妃!”顧清風最是明白他那死鴨子嘴硬的性子,直接替他回答道,“我懂!”
世人皆知陸翊愛靖王妃,可靖王妃到底是不是他心裡的人,隻有陸翊自己清楚。
陸翊:“...”
“春風得意馬蹄疾,—日看儘長安花。”顧清風指尖叩擊在下顎,笑道,“是什麼意思?”
陸翊眯眼間,周身泛著凜冽的寒意,“她已為人妻,再講這些有用麼?”
顧清風唇邊的弧度頓時僵硬住,他能看得出來,陸翊是真惱火了。
陸翊這個瘋子,可不能惹他,否則慘的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