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書有著讓人一眼望過去絕對不會被匆匆掃過的絕美容貌。
如今戴上這支原本可以稱得上是素淨的簪子,竟也襯的這簪子都華貴了幾分。
皇後常說葉錦書長的像她的母親,因模樣太過標誌以至於看起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樣子,簡單的來說,便是長的貴氣。
原本楚奕一直覺得是自家母後誇大了,葉錦書是長的不錯,但也就是模樣好了些,其他的無論是性子還是身為太子妃該有的氣度都還遠遠不夠。
許是總用太子妃的標準來衡量葉錦書,以至於讓楚奕一直忽視了葉錦書這張臉的威力。
到現在他才通過一根簪子發現,若顏戴上這根簪子的時候很美,稱得上是相得益彰,可葉錦書的美卻能夠直接壓住簪子本身的光華,將首飾染上獨屬於她的顏色。
原來母後不曾騙他,隻是他一直欺騙自己,不願意去看。
葉錦書發現楚奕一直盯著自己看,於是,她開始進行一些簡單的思考。
雖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接了楚奕的簪子讓他看一會也不會少塊肉,但是楚奕一直這樣隻是看著她一句話不說,葉錦書還是有些犯怵。
生怕某位權勢滔天的太子殿下下一秒就因為心中的不快,命人把她好不容燒好的萬能灰給帶走。
有著上一次楚奕拿肥料威脅她的前車之鑒,葉錦書認為現在的楚奕說不準在考慮同樣的事情。
再深入想想,葉錦書按照以前自己對楚奕的瞭解發現了這件事的盲點。
楚奕從小便是皇帝最看好的皇子,所有皇子公主也隻有楚奕在小時候被皇帝帶在身邊親身教導過,等到楚奕正式被封為太子,他便開始學習帝王之術,到現在,也學了有些年頭了。
楚奕最喜歡用的一招是聲東擊西。
當他要處置某一個人時,會先用一些甜頭降低此人的戒心,等抓住此人的命脈便會將其最珍惜之物捏在手中,使其喪失反抗的意願。
如果說現在贈她簪子是想降低她的戒心,太子真正的目的是要握住她的命脈,那真相就隻有一個了。
葉錦書義憤填膺地取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心中感歎,果然姐妹說的對,男人如果無緣無故送你東西,他一定彆有所圖!
“殿下,我不收你的簪子了,彆動我的萬能灰。”
楚奕原本正盯著葉錦書的臉,如今見葉錦書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第一反應是葉錦書連皺眉都如此好看,隨後才意識到葉錦書說了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不叫他哥哥了要叫他殿下?
什麼萬能灰?
他為什麼要動那些灰?
“錦書,你在說什麼?”楚奕淡淡地接過葉錦書手中的簪子,雖說有些疑惑,但也依舊從容不迫。
葉錦書挪動腳步,擋在自己燒好的灰前,反問:“你送我簪子是想拿走我的灰對不對,這絕對不行!”
楚奕頓時苦笑不得,他要這些灰做什麼,也就隻有葉錦書將她們當成寶了。
忍不住捏了捏葉錦書的臉,楚奕笑道:“你整天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一邊說著,楚奕一邊動作輕柔地將簪子重新戴到了葉錦書頭上:“送你簪子.....隻是孤想送罷了。”
葉錦書還是不放心,又確認了一次:“當真不會拿?”
楚奕失笑:“當真。”
“那行,那我收下了,謝謝太子哥哥!”說著,葉錦書向楚奕露出了一個敷衍專用笑容。
笑完她就繼續去燒灰了,冇有注意到楚奕在她笑過之後微微變紅的耳尖。
楚奕又在葉錦書這裡待了一會才起身離開,他離開的理由是公務繁忙,可葉錦書清楚,他離開是要去找葉若顏。
清楚歸清楚,葉錦書現在倒是已經不會再對這種事情產生任何心情上的波動了。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甚至想近距離觀看太子和葉若顏相處的日常,好知道這兩人最後是怎麼愛的難捨難分的。
很好奇,又不敢問,還不好直接看。
有一種明知道自己麵前有一個好吃的大瓜但是卻冇辦法打開的無力感。
葉錦書歎息一聲,開始做正事,她招呼著旁邊的小翠:“翠兒!你可知這個萬能灰怎麼用?”
“回郡主,奴婢不知道。”
葉錦書淡淡一笑,小模樣帶上了些許自豪:“我教你。”
“對了,今日的跑步還冇跑,都跑起來。”
整個安平宮在葉錦書的帶領下,又開始做起了一些和彆的宮人不太一樣的活,最開始,宮人們還會疑惑會質疑會害怕,現在倒是已經習慣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平靜。
生活試圖把他們嚼爛再拉成屎,但他們是不朽的冬菇!
“是!郡主!”
........
日影斜沉,微雲舒捲,剪剪清風,攜著蘭香和樹葉的焦味在整個安平宮流竄。
葉錦書剛結束了一天不怎麼辛苦的戶外活動,便聽到了宮門口的吵鬨聲。
還冇等葉錦書開口,小翠已經上道地開始稟報宮門外的情況。
“郡主,是二皇子在安平宮外被攔住了。”
和太子不同,二皇子是屬於上榜人物,葉錦書在牌子上明確寫了楚羽不得入內,除非幫忙種地。
“真閒。”葉錦書淡淡地說了一句。
才送走一個太子,這又來個二皇子,這些皇子不多關心關心黎民百姓,整日往她這裡跑做什麼。
葉錦書不打算理會,但是二皇子的嗓門太大了,比平日裡聽著還要大。
“葉錦書!你什麼意思,出來解釋清楚!”
“葉錦書!我知道你在裡麵,彆裝聽不到!”
“葉錦書!你有本事立牌子,冇有本事出來嗎!”
也不知道二皇子做了什麼,讓在安平宮內都能將他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和太子的冷靜自持比起來,二皇子更像是潑皮無賴,屬實是臉都不要了。
葉錦書絲毫不懷疑今日她要是不管楚羽,楚羽能夠在安平宮外吵到她出去為止。
那她就出去看看楚羽到底要放什麼屁。
葉錦書才走到宮門口,便看見楚羽被兩個身著不同製服的侍衛一左一右地鉗製著,這也是楚羽冇辦法闖進安平宮隻能在宮外無能狂怒的原因。
左邊的是皇後安排的侍衛,葉錦書不知道他們叫啥,隻知道他們身上衣服上有大紅紋路。
右邊是皇帝給的侍衛,葉錦書也不知道他們叫啥,隻知道他們衣服上有金色紋路,純金的。
葉錦書很好奇,這些暗衛真的冇有動過把衣服上的金子摳下來的念頭嗎?
“葉錦書!你放這個在安平宮外是什麼意思?”楚羽的語氣算不上好,他自詡平日裡和葉錦書走的最近,也知道葉錦書很多少女的秘密,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最親近的。
冇想到!
葉錦書竟然在禁止進入安平宮的名單上第一個寫的就是他,憑什麼!
憑藉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一定要將他的名字也刻在木牌上,那也應該刻在最後的位置,至少這樣表示葉錦書最討厭的人並不是他。
冇錯,比起榜上有名,最讓楚羽無法接受的是,葉錦書第一個想到不準入安平宮的人是他。
“就是你看見的意思。”葉錦書說著又指了指木牌,尤其是木牌上說碩大的楚羽二字,可謂是殺人誅心,“你剛纔做了什麼把嗓門變那麼大,我把耳朵捂住都能聽見你在宮門外叫喚。”
“哼,原本今日就是想給你看這個我新得的玩意兒,既然你不讓我進去,那便算了。”
葉錦書看了看楚羽手上的那個小玩意,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這個東西放大了楚羽的聲音。
楚羽以前就喜歡給她帶些新奇的小玩意過來兩個人一起玩,隻不過愛上葉若顏以後,這些個小玩意就全部送去給了葉若顏,再也冇有她的份。
葉錦書在看楚羽手上的小玩意,楚羽也注意到了葉錦書頭上的白玉簪子。
如果他冇看錯的話,葉若顏也有一根一樣的簪子。
想到這裡,楚羽嘴角勾起惡意的笑容,葉錦書不是不讓他進安平宮嗎,那他也隻能在安平宮外說這件事了。
“葉錦書,你頭上的這根簪子,你的妹妹也有。大哥給你的愛......和給你妹妹的是一樣的,這樣的東西你還要嗎?”
原本以為葉錦書聽到這種話情緒便會變得暴躁,會直接將白玉簪子摔斷,也會像以前一樣走投無路問他怎麼辦才能贏過葉若顏,才能獨占太子。
冇想到葉錦書聽後隻是緩緩抬了抬眼皮,眸中的神色冇有絲毫的痛苦,甚至帶著不解:“要啊,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