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以為白卿禮還有事要交代,“師叔可是還有事要交代?”
白卿禮微微搖頭,“無事,隻是想提醒你,鞋子穿反了。”
“啊?”
沈辭一聽,連忙低頭看去。
果然反了,左腳的鞋子被他穿在右腳,右腳的鞋穿在了左腳。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許是走的匆忙,一時冇有注意。”
“還是要注意些,你是混元大陸首屈一指的仙尊,彆失了儀態。”
白卿禮不輕不重的提醒。
“是,輕舟謹記,日後定當注意。”
沈辭謙遜受教。
白卿禮瞧見沈辭的態度,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白卿禮走後,沈辭連忙上前檢視路南燭的傷勢。
發現路南燭並無生命危險之時,沈辭暗自鬆口氣。
路南燭睡得極不安穩,眉頭緊鎖著,彷彿在經曆什麼可怕的事。
察覺到異樣,沈辭立刻給路南燭渡去靈力。
隨著靈力湧入,路南燭臉色漸漸紅潤了不少,冇有那麼蒼白了。
沈辭終於放下心來。
“師尊........”聽見路南燭的喃喃低語,沈辭輕輕拍了拍路南燭的肩:“為師在,安心睡吧。”
多乖的一個小孩啊,睡著了都還惦記著自己師尊。
原主太不是個東西了,居然忍心將自己的徒弟霍霍成這樣。
要不是原主讓路南燭去執行高危的任務,路南燭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內傷。
回來後,原主連問都不問路南燭的情況,一句關心的話都冇有。
還因為路南燭買了柿餅想討他歡心就發脾氣,罰路南燭去思過。
沈辭暗罵原主不知好歹,若是有人給他買喜歡吃的東西,他能高興地原地起飛。
原主居然敢嫌棄,真是給他臉了!
這樣的師尊,不要也罷!
罵完以後,沈辭才後知後覺,這個惡毒師尊好像是他創造出來的。
“.........”他不僅將師尊寫的很惡毒,還將路南燭的身世寫的很慘。
路南燭是書香門第,原本過的無憂無慮,可6歲那年家中突然遭遇變故,父母被山匪所害。
從那時起,路南燭就再也冇有了家。
6歲的路南燭被叔父收養,可他的叔母待他極不好。
經常打罵路南燭,活乾不完就不給飯吃。
路南燭的叔父是個懼內的,雖然他不讚同妻子的行為,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長期乾活,吃不飽穿不暖,路南燭看起來比同齡人還要小好多。
10歲那年的冬天,路南燭因為堂弟欺辱,將人打了。
被叔母不問青紅皂白,打了他一頓後趕出了家門。
那時,天還下著大雪。
路南燭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身上全是皮開肉綻的鞭傷。
他小小的一隻,縮在一棵梧桐樹下,嘴唇被凍得烏青。
就在路南燭奄奄一息時被路過的沈辭救下帶回了宗門,用了上好的靈藥給他治傷。
那天,是路南燭在父母死後。
第一次穿上帶有棉絮的衣裳,第一次吃飽喝足,第一次嚐到被人關懷的滋味。
路南燭傷好後,沈辭收了路南燭為徒。
路南燭很感激沈辭的救命之恩,對沈辭很是感激和尊重,很聽沈辭的話。
沈辭要他往東走,他決不往西。
於路南燭而言,沈辭就是他生命裡的一束光。
但他並不知道沈辭救他,隻是因為他是先天靈體。
他的血百毒不侵,是上等的靈藥正好可以壓製沈辭的體內的寒毒。
但先天靈體的血必須達到元嬰期才能用作藥引,修為越高,藥性越強。
路南燭因為是先天靈體,所以修煉比旁人要快很多,年紀輕輕就己經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16歲就達到了元嬰期,自此,路南燭開始了他的噩夢。
一首疼愛他的師父,一反常態,不再關心他。
為了治病,隔三差五就取他的血。
心情不好時,就罰他,打罵是常有的事。
自路南燭達到元嬰期的那天起,他又變回了那個冇人疼愛的孩子。
宗門內所有人都羨慕路南燭有一個好師尊,卻不知沈辭在背地裡是怎麼折磨他的。
沈辭回想起這段劇情,忽然有些明白讀者看得罵孃的心了。
這個師尊塑造得確實過於惡毒了,也怨不得路南燭最後會黑化。
想到那夢中的場景,沈辭就覺得背脊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路南燭額前布上一層細密的汗珠,見此,沈辭從須彌戒中拿出一塊乾淨的帕子替路南燭擦掉額前的汗珠。
…………次日清晨,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灑落在沈辭和路南燭的身上,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在溫暖的陽光中,路南燭緩緩睜開了雙眸。
當他睜開眼,看見沈辭跪趴在他床邊睡得正香時,驚得差點冇從床上蹦起來。
“師尊!”
路南燭怔怔地看著沈辭,沈辭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