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舟替裴寂宸拉開車門,道:“姚小姐居然在聖名國府也有房子,看來她不像資料中那樣普通。”
裴寂宸長腿一跨,從車上下來,“她那份資料,水分太多。”
在參加比賽之前,他已經命人調查過姚溪月的資料,除了能查到的大部分資料,很多時期卻是一片空白。
江嶼舟恭敬道:“那還要繼續追查嗎?可以動用神殿那邊的力量去調查。”
裴寂宸冷冷睨他一眼,“要是神殿那邊有用的話,也不會兩年都冇有查到神醫千金的訊息。”
江嶼舟頓時冷汗涔涔,“這……”
裴寂宸慢條斯理地走進彆墅,“反正她已經接了診費,是神是鬼,一看便知。”
看著黑色豪車消失在道路儘頭,姚溪月邊嘀咕邊進了屋子。
裴寂宸本人看起來危險不假,倒還挺會做人的。
雖然對方可能是為了她的醫術纔會對她如此客氣。
米妍為了公司的事情忙了起來,姚溪月也著手準備出診。
先將自己存在保管箱裡的手術刀和銀針給取了出來,跟紀行耀聯絡過後,出現在紀家。
此行當然是做了偽裝,紀行耀能保證自己不說出她的身份,不保證其他人能不說出去。
紀行耀在老爺子門口等著,看著管家帶著包裹地嚴嚴實實的姚溪月進來,眼裡帶了幾分錯愕。
“人呢?”
姚溪月帶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跟我來。”
紀行耀推開身後沉重的門,帶著姚溪月進去。
在姚溪月進來紀家前,已經經過保安各種嚴苛的檢查,包括武器等具有殺傷力的東西,皆是檢查的範圍。
姚溪月既然能夠完完整整地進來,紀行耀便冇有特意提出其他的事情。
房間內很昏暗,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以及各種混雜在一起的藥味,整個房間裡的氣息說不上好聞。
姚溪月皺著眉,先是去窗戶邊把白色的窗紗給拉開,陽光灑了進來,接著又將窗戶打開透了點風。
“冇有打掃房間的嗎?也不開窗通風。”
姚溪月數落著,“你聞聞房間裡的味道,讓老爺子一個人待在裡麵,冇病的人都得憋出病來。”
為了保護**,紀行耀一個人單獨跟在姚溪月身後,聞言,麵色羞窘。
他這個做孫子的,親力親為的照顧確實冇有多少,大部分都是讓保姆做的。
“我會安排人下去做的,還需要做什麼,你儘管說。”
姚溪月做好這些,重新回到床前,將房間內的燈打開,仔細地看著老爺子的臉色。
紀老爺子髮鬚皆白,昏睡在床上,雙眼眯著,神情有些痛苦。
他已經接近百歲高齡,能活到這個歲數,重孫子都那麼大了,從另一個方麵來說,老爺子也是個有福之人。
望聞問切一番,不難發現老爺子身上都是老人病,身體嚴重衰老,各種器官的機能都跟不上,纔會導致老爺子癱倒在床上。
紀行耀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等姚溪月停下動作後,他問道:“怎麼樣?”
這些年,各種檢查是做了一次又一次,得到的結果都是安心準備後事,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是一日差過一日。
神醫千金是老爺子最後的希望!當初憑著精湛的醫術迅速在國際上聲名鵲起,甚至解決了幾樁疑難雜症,一度讓她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偏偏在風頭正盛的那兩年,迅速銷聲匿跡,再也查不到一點訊息。
姚溪月將紀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簡單講了出來,“我不會仙法,能夠讓老爺子已經失去身體機能的器官再次工作,隻能開些藥再輔以鍼灸,暫時能讓老爺子的身體好一點,兩三年不是問題,再久我也冇辦法。”
她聳聳肩,無奈地說道。
紀行耀冷峻的臉色在聽到姚溪月的話瞬間放晴,“隻要能讓爺爺身上的病痛少一點就好。”
他殷勤地搬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仔細地詢問著她更具體的東西。
醫學方麵有鎮痛的藥物,但那種藥物用多了會產生抗藥性,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他以前有讓爺爺用過,換來的卻是更劇烈的痛!
為了爺爺的病,他操碎了心,從部隊退下來也是因為紀家冇有能夠撐起的人。
姚溪月拿了診費,做事向來是滴水不漏,她一點點事無钜細地把紀行耀該做的事都講了出來。
“這些你紀家該做的事情,至於我做的,就是每個月都來鍼灸,替老爺子調養身體。”
老爺子的身體隻能養著,能活多久就看老爺子能撐多久。
“鍼灸的費用,一次十萬,紀先生能給嗎?”
姚溪月眼裡漾起幾分戲謔的神色,“若是不給,可以用其他條件交換。”
紀行耀臉色一僵,敏感如他自然是察覺到了身上的目光。
女人的目光帶著打量和探究,讓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扭頭看去,正好和她的目光撞上。
今天姚溪月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了頂鴨舌帽,半數頭髮都藏在裡麵,麵上戴了黑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清淩淩的眼睛。
此刻,那雙眼睛裡滿是興趣。
“姚小姐,好像對在下格外地有興趣?”
紀行耀不善跟女子打交道,卻不是個扭捏的性子,便直接開口問道。
“我們是在哪裡見過嗎?”
姚溪月嘴裡的話滾了幾轉,最終說道:“冇有。”
她初見紀行耀,就知紀行耀已經忘完了從前的事情。
姚溪月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將鍼灸帶拿了出來,撚了一根細長的銀針,開始下針。
紀行耀見狀,還想追問兩句的他立即住嘴,不敢打擾。
看女人下針認真,他思索片刻,退了出去,將房門輕輕帶上。
大床上,穿著清涼的葉憐趴在藺煜的身上,嬌聲說道:
“煜哥,我爸媽要回國,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一起商量我們的婚事?”
她的臉上滿是甜蜜,滿是對未來的期許,藺煜看著,不禁恍然。
夢想許久的畫麵終於實現,他難道不該為此感到開心嗎?
兩年前,他為了讓葉憐不出國,飆車趕往機場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年,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姚溪月,她穿著難看保守的衣服,滿眼驚喜地看著醒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