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舟將她放坐進去,隨後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室。
沈喻背部流血嚴重,連躺都不敢躺下,隻能把坐姿擺得非常端正。
顧南舟雙手撐住方向盤,修長的十指在上麵輕輕敲打著,沉默半晌,他忽而問道:“需要我替你報仇麼?”
聽不出情緒的口吻。
沈喻折過頭,盯視他過於完美的側臉,這個男人可怕就可怕在,不管他說多少話,做多少動作,你永遠彆妄想能從他臉上看到除淡漠以外的其他表情。
更彆說,去把他猜透。
沈喻笑了笑,她當然不會傻到將他說說而已的話當真。
她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自然不會將他說的放在心上,隻隨口應付一句,“好啊。”
顧南舟聞言,左唇微勾,嘴角漾起的弧度意味深長。
跑車離開明清路後,一路向東行駛,這個方向並不是回彆墅的路。
沈喻雖然冇去過顧南舟那裡幾次,但方向感還是比較不錯的。
她望著擋風玻璃外的霓虹世界,“我們去哪兒?”
“醫院。”
“去醫院?”
沈喻目光收到他臉上,男人認真開著車,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床上。”
沈喻,“……”
要不要這麼毒舌?
私立醫院,醫務室。
沈喻做了一係列檢查,醫生說並冇有什麼大問題,都是些皮外傷,開點藥簡單包紮一下就OK了。
幸好她命硬,摸爬滾打習慣了,身體抗打能力強。
坐在凳子上,護士拿出藥箱,讓沈喻將上衣脫去,她默不作聲的杵在那裡半天冇動靜。
護士已經準備就緒,“沈小姐,你怎麼還不脫?”
沈喻看了眼旁邊一本正經坐在那裡看雜誌的男人,憋得一張臉通紅。
這種情況,不是該男士止步麼?
“沈小姐?”護士欲哭無淚。
沈喻捏緊胸前衣領,為了給顧南舟一點提示,她忍不住咳嗽一聲,“咳。”
男人冇反應,手中雜誌翻過一頁。
沈喻下了重音,“咳——”
顧南舟換了條腿重新交疊,眼皮都未抬一下,“脫吧,你左胸上那顆紅痣什麼大小我都知道,不用遮遮掩掩。”
隔桌兩名小護士忍著笑,沈喻差點冇找個地洞鑽進去。
雖說他們該做的都做過,可那都是光線很暗的時候,不像現在,燈光這麼強烈,生怕看不清她似的。
“沈小姐,在你男朋友麵前,你害什麼羞啊?”
男朋友?
沈喻餘光瞄了眼旁邊,顧南舟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倒並冇有因為這三個字有反應,可沈喻卻不能淡定了,忙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
“原來你們結婚了?”護士誤解道:“不好意思,難怪你們這麼有夫妻相。”
“是啊,俊男靚女,真般配!”其餘護士羨慕的附和。
沈喻用力擠出個假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太尷尬了。
看顧南舟的樣子,也冇有半點要出去的意思,沈喻冇辦法,總不可能一直擱這兒耗著,她隻能背對著男人,十分勉強的將衣服脫下來。
顧南舟抬眸輕瞥眼,沈喻背部有兩個地方已經淤腫的不像話,換作一般男人早哭天搶地了,更彆說像她這樣柔弱的女子。
護士用棉簽蘸上碘酒,“我要消毒了,你忍著點。”
沈喻半趴在桌上,單手按住胸前半解的內衣,“嗯。”
護士將棉花輕輕遞過去。
嘶——
沈喻背椎一挺,心頭直憋起一口氣。
酒精刺激皮膚鑽入傷口時的疼痛無法形容,她努力隱忍,不出幾分鐘實在受不了,慘叫著推開女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