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撥通了沈慕風的手機,約他明天在綠蔓咖啡館見麵。
沈慕風欣喜若狂,還想說什麼,明汐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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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東昇,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烏雲遮日,下起了雨。
林若璿得知沈慕風要去見明汐,心中擠滿了酸澀的嫉妒。
她悄悄聯絡了幾個合作方,把明天的會議全部安排在了今天。
她瞭解沈慕風。
在沈慕風的心裡,事業永遠比愛情重要。
沈慕風看了眼今天的行程表,隨口道:“今天的會議全部推後,推不掉的,安排在下午,我上午有事要出門。”
林若璿的表情,幾乎要繃不住了。
“你是要去見明汐嗎?”
沈慕風冷冷的眼神看她,“我去做什麼,要跟你彙報嗎。”
林若璿垂眸,掩飾自己的失態,紅唇微微揚起,“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沈慕風:“可以。”
林若璿也是當事人之一,他們兩個親自跟明汐解釋,更有說服力。
林若璿鬆了口氣,“我去安排車。”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暴雨天氣的香江,堵車非常厲害。
沈慕風坐在車內,時不時看一眼手錶。
他跟明汐約定了十點半見麵。
林若璿餘光瞟了眼沈慕風的手錶,不是上百萬的百達翡麗和江詩丹頓,而是一枚價值五萬的歐米茄。
如果她冇記錯,這塊歐米茄是明汐攢了半年的薪水,送給沈慕風的禮物。沈慕風以前很少很少佩戴歐米茄,今天不僅戴了,還頻頻低頭看……
林若璿敏感的意識到,如果她不做點什麼,眼睜睜看著沈慕風和明汐複合,那她真的一點嫁給沈慕風的希望都冇了。
當賓利停在商業街邊時,林若璿狠下心,偷偷用小刀割傷了大腿。
沈慕風打開車門,卻被林若璿拽住了衣角。
“你乾什麼?”
林若璿唇色蒼白,“慕風,我,我受傷了。”
沈慕風垂眸,看到了林若璿不斷流血的大腿,看樣子是傷到了動脈。
綠蔓咖啡館在商業街一樓,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沈慕風看到了明汐!
林若璿死死拽著沈慕風的衣角,表情痛苦地哀求,“慕風!慕風!我小時候救了你,你現在要對我見死不救嗎?如果你走了,我會死的,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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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蔓咖啡館。
明汐從高中開始,就在這家店喝咖啡。
她冇有多喜歡綠蔓咖啡館,隻是沈慕風第一次陪她買咖啡是在這家店,所以她就隻光顧這一家店。
服務員認識明汐,她走過來說:“明汐小姐,沈總讓我轉告您,請您再等等,他馬上就回來。”
明汐:“回來?”
服務員想了想,小聲道:“林秘書受傷了,沈總要送她去醫院。”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早不受傷,晚不受傷,偏偏這個時候受傷。
還是林家大小姐呢,用的手段一點都不入流。
服務員在心裡唾棄林若璿的狐狸精行為。
明汐笑了。
漂亮無無神的眼睛,‘看’向窗外。
她從來都不是沈慕風的第一選擇,而是可以往後推一推的人。
以前他總是一轉身就看到她,她也願意追在他身後,但是現在她不願意了。
“如果沈慕風來了,麻煩你把這個盒子轉交給他。我還有事,先走了。”
服務生眼中滿是詫異。
有好幾次明汐小姐在這裡等沈總,等不到人,她是絕對不會走的。
今天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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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汐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件事。
幼兒園放學,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年長她們幾歲的沈慕風撐著傘出現了,穿著透明雨衣和小鴨子雨鞋的明汐撲過去,抱住了沈慕風的腿,奶聲奶氣撒嬌。
沈慕風:“若璿身子骨弱,我先送她回家。”
小明汐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一邊,濕漉的髮絲黏在白嘟嘟的臉頰上,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委屈。
其實她身子骨也不好的。
爸爸知道,但爸爸隻會說:“妹妹年紀還小,這份湯給妹妹喝。”
沈慕風也知道,但沈慕風隻會說:“若璿身子骨弱,我先送她回家。”
小明汐很懂事, 不爭也不搶。
隻是她再也不喜歡下雨天了。
季景行隻是在對麵餐廳,跟幾位生意夥伴說了句話,轉眼就看到明汐淋著大雨,站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
他嚇得魂不附體,立馬衝進了雨裡。
什麼時候見過季景行失態,西裝革履的精英們愣了幾秒,隨後跟著衝了出去。
“季先生?”
“季總!”
“季總你慢點!”
不少人前呼後擁,追在他後麵。
季景行抱著明汐鑽進了車裡,不顧身上的雨水,拿著毛巾給她擦臉。
她的身上有點涼,表情呆呆的。
“明汐,說話!”他的聲音有些嚴厲。
“季先生……我不喜歡下雨天。”明汐垂著眼皮,冇有傷心難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季景行重新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裹著她,溫聲哄著:“好,你不喜歡下雨天,我就安排人消雨。”
因為她的一句話,原本要連續下三天的雨,竟萬裡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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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風趕到咖啡館後,服務員把藍鑽項鍊交給他。
沈慕風猶如被雷擊,他手指顫抖地握著藍鑽項鍊,心臟突然空了一角,好像永遠地失去了什麼。
服務員看他那麼傷心,冇有把‘有一位高大俊美的先生抱著明汐小姐離開了’的事告訴沈慕風,怕刺激他。
沈慕風心中升起某種希望,急聲問:“一定是她掉在這裡的對不對?”
服務員立馬否認:“不是啊,明汐小姐讓我轉交給您,她說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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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錦園後,白露連忙伺候明汐洗澡,生怕她感冒。
龍叔招呼廚房熬薑湯,“多煮一點,先生也淋雨了。”
季景行洗完澡後,冇顧得及吹頭髮,端著薑湯喂她喝。
明汐喜歡甜的,不喜歡辛辣苦澀的薑湯。
季景行:“乖乖,喝了薑湯不感冒。”
明汐直接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季景行哄了半天,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
他隻能把李修然喊過來,以防明汐發燒。
果然,明汐半夜發燒了,迷迷糊糊說著夢話。
季景行側耳去聽。
半晌後,他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無奈的疼愛:“誰說下雨天冇有人接你,沈慕風冇去幼兒園接你,我去了。小乖乖,你可不可以有點良心,不要隻記得沈慕風,好歹想起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