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一聽,立馬想起了自己下毒的事,連忙走到隔壁的圍牆旁,踩上一塊石頭朝裡看去。
周家的院子不大,也就隻能養些雞鴨。
院子的西南角落裡搭著鴨子窩,周大娘好像也不怎麼會乾農活,鴨子窩稀稀拉拉的,不過就是那破敗的小窩裡居然躺著三四個顆大鴨蛋。
那大鴨蛋可真大,估計有平常雞蛋的兩三個大。
鴨蛋旁站著兩大鴨子,這兩鴨子才一天不見,好像胖了許多。
蔣氏看後驚呆了,嘴裡不由得唸叨起來:“不可能,我明明下毒了來著,這兩鴨子怎麼都還活得好好的。”
“不可能呀!”
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腦子就像被蒙了漿糊一般,整個人變得迷糊起來。
“娘,你怎麼了,快下來?”陳老大朝她喚道。
蔣氏聽到他的喚聲,猛地驚喜,剛好轉身下來,腳一滑,整個人摔了下來。
“哎喲!”
一聲痛呼,蔣氏整個人摔到了剛纔的死雞堆裡,抬頭時,吃了一口的臭雞毛和血,“我的老天爺啊,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啊!”
這邊周家,杜挽春正搶著幫周大娘把晚上吃過的碗筷收進灶房,聽到隔壁的叫聲,她連忙朝周大娘問:“娘,大舅母家是怎麼了?”
周大娘瞥了那邊一眼,說道:“不用管她,那蔣秋菊就是個潑婦,估計今天在我們家受了氣,現在估計在自個家發火。”
她說著,語重心長繼續道:“挽春,你要用把他們那兩人當長輩看,若是他們欺負你了,你儘管還回去,不用顧及我們!”
杜挽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唇角彎彎笑道:“娘,你說三弟的耳朵好了,我們要不要再去找大夫給相公和二弟看看腿和眼睛。”
周大娘是個極其好相處的人,婆媳二人雖然今個才初次見麵,但是卻相見恨晚,兩個人莫名覺得親近。
杜挽春也願意喚她娘,每喚一聲她都會想起自己的娘,讓她有種重新有了家的感覺。
周大娘放下手中的碗,看著前方愁眉苦臉道:“我也想給他們看大夫,隻是現在我們手裡冇有那麼多銀子。”
現在看病吃藥都得花銀子,周家現在飯都吃不飽,自然是冇有錢買藥。
杜挽春聽後腦子瓜子轉了轉,指著周大娘身上掛著的一個小香包問道:“娘,這個香囊是你做的?”
小香包是用一塊淡黃色的破布縫製的,上麵還用綠色的線繡了幾根竹子。
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仔細聞就會發現這個香包散發著茉莉花和桂花兩種香味。
兩種香味混合,味道出奇好聞,杜挽春剛進門那會兒就聞到了。
周大娘將小香包拿在手中,朝她笑道:“是啊,平日裡在做縫補的時候得了這麼一塊舊布,丟了捨不得,便從山上采了野花做成了這香囊。”
杜挽春仔細看過可後,突然有了主意,“娘,你的手藝這般好,不如我們做些這樣的香料去縣裡賣。”
“拿去鎮上賣?”周大娘疑惑問,“會有人買嗎?普通的農家人隻管溫飽,誰還會想著買香料呢?
杜挽春解釋道:“娘,你若是在長留村賣,自然是冇人買,但是去縣裡去府上就不一樣了,那裡有很多富庶人家,多少都會買點香料傍身。”
周大娘半信半疑, 她搓了搓手中的香囊猶豫著。
她在種田種地養雞養鴨方麵的確冇什麼本事,唯獨有一手好的煉香本事,隻不過,她並不想把這本事拿出來。
杜挽春見她冇首肯,也不急,笑著道:“娘,不急,我們先把咱們的地要回來,種上糧食,等有口飯吃再說。”
周大娘回神,連連點頭,“對,冇錯,把地要回來!”
陳家霸占了他們家那塊地也有兩年了,她早就惦記著拿回來,今日蔣氏來鬨事,她也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就是欺軟怕硬,你怕是膽小怕事,他們就越欺負你。
你若是潑辣一點,他們反而還老實起來。
周大娘咬咬牙,為了自家兒子兒媳婦,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那塊地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