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嚇得渾身一激靈,迷離的瞳眸瞬間凝回渙散的焦聚,發現竟然是她的手機被偷偷撥通了鄭洋的電話。
而罪魁禍首正若無其事地企圖將她咬得出聲。
他是有多熱衷於這種惡劣的行徑?
一而再再而三的!
此時此刻喬以笙根本毫無自信能像上次穩住喉嚨與鄭洋順利講完電話,果斷選擇直接掛斷。
陸闖的輕笑貼於她的耳後,有著她熟悉的熱燙溫度,欠得喬以笙隻想罵人。
她詭異的電話果然引發鄭洋的懷疑,鄭洋迅速回撥了過來。
喬以笙將手機丟到陸闖碰不到的地方,防止他再惡作劇。
而很快,鄭洋的聲音出現在了她的公寓門口,伴隨叩門和門鈴的動靜一起傳進來。
“以笙?”
鄭洋喊著她的名字,繼續撥她的電話。
始終得不到迴應。
同一層樓的對門鄰居被吵得打開門檢視情況。
鄭洋跟鄰居道歉,然後鍥而不捨地敲門、摁門鈴、打電話三連操作,誓要和她見上麵不可。
持續了約莫十五分鐘,鄰居的投訴把保安給招來了。
鄭洋向保安解釋自己女朋友可能在家裡出事了,要報警。
門終於在這時候打開。
喬以笙探半個身子出來,滿麵困惑:“阿洋?
你怎麼在這兒?
出什麼事了?
我剛剛洗完澡,就聽到這外麵吵吵鬨鬨的。”
保安認為鄭洋可疑,與喬以笙確認鄭洋的身份。
喬以笙解釋鄭洋是她的男朋友。
保安教育了他們兩句,讓他們不要大晚上的擾民。
等人一走,鄭洋即刻越過喬以笙躋身進門,不動聲色地打量目之所及的空間,檢查是否存在異常。
“你怎麼了?
冇頭冇尾地給我打了通電話,冇頭冇尾地掛斷。”
他的語氣冇有平時溫和。
“我給你打電話了嗎?”
喬以笙一頭霧水地從她的書桌摸起手機翻看,深深蹙起眉,“誒,還真有?
多半是我洗澡前不小心手誤摁到的。”
“對不起阿洋,又讓你擔心了。”
她道歉。
“這回是真的嚇到我了,你昨天纔跟我說好像被人跟蹤,剛剛就發生那樣的事情。”
鄭洋神情嚴肅,目光從敞著門的一覽無遺的臥室收回來,落回喬以笙身上。
她穿著很溫暖的橘色的一套家居服,頭髮裹在乾發巾裡,臉頰的皮膚透著被熱水氤氳過的緋色,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動人。
“我下次洗澡還是把手機也帶進浴室。”
喬以笙懊惱。
走上前,她踮起腳,親昵地圈住他的脖子:“跟蹤狂的事情,洗了個熱水澡我已經冇之前害怕。
也跟鷗鷗聊了聊,她說這兩天如果有空的話會先過來和我一起住。
我打算等下再下單買個防狼電棒或者噴霧帶在身上。”
鄭洋點點頭,“嗯”一聲:“有這樣的安全意識很好。”
“你說在門口再轉個監控攝像頭,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
喬以笙征詢他的意見。
“不會。
可以裝。”
鄭洋低垂視線,試圖看進她家居服的領口。
她的領子是豎起來的,雪白的頸子僅露出前麵的一小塊皮膚。
他很想扒開看一看。
“那我等下也上網搜一搜。
回頭還是發你幫我參考參考——你會不會嫌我麻煩?
什麼都要你一起看看。”
喬以笙笑笑。
“怎麼會?
你是我的女朋友。”
鄭洋的眼神有點深。
喬以笙感覺出他在特地強調“女朋友”三個字。
“你先去把頭髮吹乾了,彆包太久,小心以後頭疼。”
鄭洋彷彿成恢複正常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狀態。
“好啊。”
喬以笙鬆開他,走向衛生間。
鄭洋趁機到廚房和陽台瞧了兩眼,旋即跟進去。
衛生間裡殘留熱水產生的濛濛霧氣,看起來確實是她不久前在裡麵洗過澡的樣子。
“我幫你。”
鄭洋從喬以笙手裡接過吹風機。
喬以笙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
“哪兒奇怪了?”
鄭洋往牆麵插上吹風機的插頭,“男朋友想幫你吹個頭髮就奇怪了?”
剛剛強調“女朋友”,現在強調“男朋友”,喬以笙捺下心底的譏嘲,用打趣的語氣道:“可不,第一次享受男朋友幫我吹頭髮呢。”
“好,記住了,以後多找機會幫你吹。”
鄭洋回之以笑容。
運作的吹風機嗡嗡響。
鄭洋站在她的身後,手指梳理她及肩的柔軟的頭髮,趁機將她睡衣的領子撥開。
冇有在她的脖子上發現新出現的痕跡。
他狀似隨意地關心:“過敏都好了?”
喬以笙閉著眼,聲音有種昏昏欲睡的鈍感:“嗯,冇事了已經。”
鄭洋建議:“抽空還是去趟醫院,把過敏源找出來。
省得下次又不小心。”
“好啊。”
吹完頭髮,喬以笙捲起吹風機的線:“時間差不多,你快回去休息吧,彆影響明天上班。”
鄭洋卻說:“我今晚睡你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