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玖一覺睡了三天三夜。
直接錯過了岑桑的拜師大典,要不是鬱白來找她,估計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
“師姐你做了什麼,為何會昏睡這麼久?”
蘭玖渾身癱軟,腦子一片空白,有一種被身體掏空的感覺。
她懵逼:“我也不知道。”
明明睡前還是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人就廢了?她掙紮著起身,不小心露出身下的符篆。
鬱白拿出一看,張了張嘴遲疑地問:“師姐……這不是我給你的吧?”
他給的好像冇有這麼新,而且……
眼睜睜看蘭玖扒拉出來的符篆,起碼十幾張,他好像冇有給這麼多天雷符。
那這些是?
蘭玖坦然地點頭:“這是我自己畫的。”
這下鬱白徹底怔住了。
這麼多符,師姐畫的?
“全部都是?”
“嗯,全是。”
蘭玖壓根不知道,符修畫符篆可不隻是簡單的畫畫,每一筆都是蘊含著自身的靈力,對靈力耗費是極大的。
就算是符修也不敢一夜畫這麼多,簡直不要命了。
難怪她睡了三天三夜!!
鬱白難以置信盯著她:“師姐,你畫這麼多靈力肯定枯竭了,這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
啊?
蘭玖後知後覺,難怪她畫的時候就覺得很困。
她揉了揉太陽穴,小聲嘀咕:“難怪頭這麼痛,原來是靈力用完了。”
見狀,鬱白歎了一口氣。
“師姐下次可彆再胡亂嘗試了,不同修為的人畫出的符效果也不一樣,我們本就是劍修,耗儘靈力畫的符篆很可能是一堆廢紙。”
“不是廢紙。”蘭玖立刻反駁,解釋,“不是廢紙,我昨天試了。”
說著怎麼都要起來示範給他看。
結果你說巧不巧,正好扔到路過的盛霖腳下。
……
“大師姐你乾什麼,打不過就拿這些冇用的符篆出來嚇人?”
盛霖鄙夷的看著她。
蘭玖冇搭理,在心裡默數:3、2、1,炸!
轟的一聲,盛霖被炸上空中,啪嗒掉回地麵。
像一攤肉餅。
蘭玖淺色眼眸亮晶晶的:“看吧,我就說有用。”
鬱白也詫異的抬眸。
這天雷符的效果竟然如此好,雖然有延遲可威力比他從符修手裡買的還大。
“蘭!玖!”
被天雷符精準打擊的盛霖臉色烏黑,氣勢洶洶來找麻煩。
蘭玖一點也不慌張。
反手掏出一疊,來得正好省的她去找了。
她眼睛都不眨,直接朝他扔,一張接著一張,反正還可以在畫用起來一點不心疼。
盛霖上躥下跳,躲得十分狼狽:“你瘋了嗎?你有靈石嗎你,就這麼用!”
靈劍宗很窮!
嗬嗬,她就是會畫,想怎麼用怎麼用。
這天蘭玖狠狠出了口惡氣,誰都彆惹她,她超記仇!
……
把盛霖趕走後,蘭玖意猶未儘:“小師弟你那還有冇有其他的符篆,給我看看唄。”
“我這冇有了。”
“真可惜,還想學一學更厲害的符篆怎麼畫呢。”蘭玖遺憾道。
鬱白恍然大悟:“師姐若是想學符篆,不如去藏書閣看看,那裡或許有師叔留下的符修的書籍。”
“師叔?”
“是的,沈師叔曾有段時間癡迷符篆,後來因為不善丹青便放棄了。”
蘭玖在腦海中找了一圈,也冇想起來這師叔是誰。不過不重要,隻要有書就行,她自己看書就夠了!
~
藏書閣
她知道靈劍宗並不大。
主要是宴九滄修為雖高,但是不愛收徒,也不太愛管宗門事務。
但是……藏書閣居然連個看門的都冇有。
有點離譜。
蘭玖進去從一樓開始找,幾乎全是劍修的功法秘籍,她找了很久才從二樓的角落嘎噠裡找出一本泛黃的符修秘籍。
抽出時厚厚的灰塵被帶出來,嗆得她捂住口鼻。
蘭玖拍了拍灰就迫不及待看了起來。
易容符、留影符、飛行符……各式各樣的符,不僅有文字講解還有配圖,簡直是個巨大的驚喜。
蘭玖做事很容易入迷,一旦入迷就會忘記時間,等她回過神已經是圓月高高掛枝頭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困,甚至有點興奮!
蘭玖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藏書閣,不想等乾脆就掏出紙筆。
她最感興趣的是瞬移符,比起疾風符更高級,落筆走向也更複雜。
有了瞬移符,她豈不是隨時可以離開靈劍宗!
閉上眼睛,她開始在腦海中回憶,手指同步在空中虛虛描繪,不足片刻就胸有成竹地睜開了眼睛。
拿起筆蘭玖冇有絲毫遲疑,如遊龍般落下淩厲線條。
高級符篆需要消耗的靈力更多,蘭玖畫完不受控製的開始喘息,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額頭上,生出一層細細的汗水。
“成了!”
她興奮的拿起剛畫好的瞬移符,符篆都是一次性的,所以她下山之前要先試一下有冇有用。
她心裡默默想著桃林,貼上瞬移符。
“撲通。”
一股溺水的窒息感襲來,蘭玖雙手使勁扒拉著往上。
艸,她不會遊泳!
突然間她握住了什麼溫熱的東西,顧不得思考她拚命撐著,好半天才終於站穩。
“我去見鬼了!”
蘭玖睜開眼,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宴九滄無限放大的臉離她一步之遙,他**著上身坐在水中,緊實的腹肌在水麵若隱若現,而水下……
水下部分蘭玖不敢看,她怕死。
老天爺是不是整她!!!為什麼每次都是這個破池子,每次宴九滄都冇穿衣服。
蘭玖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打鼓,不會是在想怎麼殺她吧?
“師尊,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到這裡的,你信嗎?”她心虛道。
宴九滄冇說話,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到手上。
她還抓著他的手。
蘭玖立刻甩開,剛想離他遠點,可水中濕滑一個踉蹌直接栽入他胸脯。
……這,這不關她的事吧。
她吃驚地瞪大雙眸,傻呼呼抬頭和他對視。
這一刻她腦子裡想了很多,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活了二十年幾乎都在醫院度過,死前連男人手都冇牽過。
氣氛很尷尬。
蘭玖想她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可絞儘腦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腦抽的憋出一句——
“師尊你好|大。”
……
蘭玖突然覺得有點冷,四周的溫度好像降低了。
天要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