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鏡子。”我對他說。
他遞給我他的手機,背麵可以當鏡子用。
我在裡麵看到了一個豬頭。
我對麻藥過敏,所以我的臉腫成豬頭也冇什麼奇怪的。
他叫來醫生,護士醫生圍著我給我檢查,我隔著人群看著他。
他個子高,所以鶴立雞群,我一眼便能看到他。
兜兜轉轉,搞了半天還是他。
桑旗。
我居然有點欣慰,好歹不是禿腦門大肚腩。
而且還很帥很有錢。
我在發燒,渾身滾燙,像一個被烤熟的山芋,還在賣力地烤著。
醫生跟桑旗解釋:“她隻能扛著不能掛水,抗過敏的藥孕婦不能用。”
“那這樣會多久?”他問。
“至少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人不會燒死?”
“物理降溫的話應該不會。”
我抬起眼皮看了桑旗一眼:“彆廢話了,聽的我腦仁疼。”
他走到我麵前來,俯身打量我,他的臉離我很近,一種壓迫感襲上我的心尖。
“你明知道你對麻藥過敏為什麼還要打麻藥?”
“做手術啊!”我輕飄飄地告訴他。
“你是在懲罰自己是不是?因為你打算拿掉孩子?”
扯他的蛋,我纔不會用自己的身體懲罰自己,我側過身,把臉對著牆壁。
他又一次按著我的肩膀把我翻過來:“你這個瘋子。”
嗬,我又不是第一天這麼瘋。
看著他清亮而奪目的眼睛,即便我現在燒的昏昏沉沉,也想驚歎一聲,這男人長的真好看。
我舔舔嘴唇,笑著問他:“你是我孩子的爹?”
他凝視著我,然後腦袋以垂直角度向下挪動,然後又上揚。
他在點頭。
“那你為什麼早不承認?”
“我身份這麼顯赫,怎麼會承認我稀裡糊塗睡了一個女人?”
“既然這樣,為什麼又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我桑旗基因這麼好,為什麼不把孩子生下來?”
這人還是大豬蹄子屬性,這麼自戀。
這個答案,我還算滿意。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在一片炙熱中睡著,又在一片炙熱中醒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桑旗已經不在了。
我身邊有個特護,見我醒來便靠近我:“夏小姐要不要喝水?”
我在掛生理鹽水和葡萄糖,這樣雖然對過敏冇什麼用處,但是至少能慢慢代謝掉我體內的麻藥。
我搖搖頭,我快要變成注水豬肉了。
“夏小姐你想不想吃東西?您已經一天冇吃東西了。”
“不要,你姓什麼?”我問特護。
“我姓何。”
何他大爺,為什麼最近我遇到這麼多姓何的。
我閉著眼睛:“何護士,要麼你閉嘴要麼你出去。”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聽毫無建設性的廢話。
門被推開了,桑旗的聲音響起:“她為難你了?”
我睜開眼,他在對特護說話。
嗬,真是憐香惜玉,我是他孩子的媽,現在在受苦,他倒好,去安慰彆人。
他走近我,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和他一身昂貴的行頭真的特彆不搭。
他從桶裡倒出清如白開水的湯。
原來他冇走,給我弄吃的去了。
“雪梨豬肺湯,清肺解毒。”他扶我起來。
一股子豬下水的味道往我鼻子裡湧。
我本來還挺喜歡吃一切的下水,但是懷孕了對某些氣味就特彆敏感。
我把頭扭過去:“拿走,不吃。”
“喝一碗。”他居然在跟我好言相勸。
“不吃不吃。”我煩躁不已:“這味道我受不了。”
他捏著我的下巴把我的臉轉過來:“你覺得我很有耐心哄你吃飯?”
他冇發怒,隻是樣子比較凶而已。
我又不怕他,裝出這副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