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國說：“你奶奶剛做完手術，需要多靜養，醫院不允許家屬老是去探望，會打擾病人休息。”
“還有這規定？我是她親孫女也不行嗎？”
麵對關係最近的長輩，夏羽撒嬌。
“叔叔，你想想辦法呀，我好多天冇見奶奶了，她還不知道我已經嫁人了吧……要不叔叔直接把病房號給我，我自己想辦法進去。”
她有一肚子話要對奶奶說。
夏建國支支吾吾：“我現在在公司，有點忙。病房號我查一下，回頭髮你。”
“公司現在還好吧？”夏羽忍不住關心。
在顧家出資前，叔叔的廣告公司資金鍊已經斷了幾個月。
“還好，還好……”
夏建國似乎忙得冇空多說，夏羽也不好意思耽誤叔叔時間，主動掛了電話。
有種叔叔在躲她的感覺，也許她多心了……
冇想到剛掛，又一個電話進來。
是白曉衣打的。
“小羽，趕快回宿舍！楊詩‘發瘋’了！”
……
南大的宿舍是條件不錯的四人間，給每個學生配了上床下桌。
夏羽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站在自己床位前，懵了。
此刻，她原本整潔的床鋪、書桌，被潑上了酸臭的餿水。
衣櫃裡的衣物、生活用品也被搬了出來，要麼被剪毀，要麼臟兮兮。
這一片狼藉看得出來，楊詩也是氣狠了。
白曉衣正幫忙打掃，抬頭看見推門進來的夏羽，氣憤道：“也不知道楊詩哪裡搞來的餿水，臭水溝？食堂剩飯剩菜桶？”
夏羽頭皮一炸：“彆說了，噁心。”
“你看看你有冇有貴重物品遺失，楊詩一直手腳不乾淨。”白曉衣提醒。
夏羽先檢查桌子，確認二手筆記本電腦被砸爛了。
白曉衣：“小羽，讓她賠錢！”
夏羽翻了翻上鎖的櫃子：“好險，打不開的櫃子她冇動。”
這是唯一可以苦中作樂的事。
她爬上床鋪，心疼地看著又濕又臭的被子床單。
奶奶每年給她彈棉花，她本來還想著，過兩天把這些睡習慣了的床上用品搬去顧公館，現在就這麼毀了。
白曉衣憂心忡忡地說：“小羽，我看到楊詩發朋友圈，說這隻是個開始。她認識的社會青年多，你出了學校，當心她報複你……”
“她現在在哪？”夏羽從上鋪靈活地爬下來。
白曉衣指著楊詩空蕩蕩的床位：“不知道，今天上午大家都不在宿舍，我下午剛回來，就發現她把自己東西都搬走了，我看她也是冇臉在南大待下去了吧。”
——畢竟教室資源事件鬨那麼大。
夏羽默默地清理，白曉衣在一旁打下手。
好在她要長期住顧公館了，不然楊詩這麼一搞，她今晚還要找睡覺的地方。
忙了幾小時，最後，夏羽在宿舍各角落噴了一通香水，打開風扇，纔算把空氣裡的餿味去個七七八八。
她鄭重地向白曉衣道謝，及時通知她，還幫她打掃。
白曉衣額頭掛著晶瑩的汗珠，笑了笑：“都是室友，還是同班同學，客氣什麼。”
她眉眼彎彎，笑容親和力滿分，讓她原本不算出眾的清秀小臉顯得甜美又治癒。
難怪是設計係人緣最好的女生。
“走，我請你吃大餐去。”夏羽拉上白曉衣往外走。
……
兩人來到南大附近生意最火爆的火鍋店。
這裡裝潢奢華，對平時的夏羽來說略貴，但是食材新鮮，鍋底噴香，她和白曉衣都想打卡很久了。
站在大門，白曉衣又不太好意思了。
“小羽，我們都是勤工儉學專業戶，你請我吃這裡，你吃得消嗎？”
夏羽推她在排隊區坐下：“放心啦，我最近發了筆獎學金。”
加上奶奶醫藥費這個無底洞被顧家解決了，她手頭確實寬裕了一點點，至少今天請曉衣吃頓火鍋冇問題！
曉衣家裡很窮，平時和夏羽經常互相照應。
在KTV做服務員的兼職，也是曉衣介紹給她的。
……
和排隊區一牆之隔的包廂內。
顧夜霆聞不慣麻辣鍋底，江義在一旁用清湯鍋底給他涮菜。
他們對麵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兩方今天來談合作。
“夜先生，我給您找了點樂子，看看那邊，滿不滿意？”
顧夜霆目光挪到中年男人指的方向，包廂門大開，排隊區的幾個人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