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孩子。”
宋老夫人啞然失笑,—邊的雲暮卿笑吟吟的上前將她扶起,把發上的—支玉簪拔了下來插在了她的發間,“往後可要為了侯府開枝散葉纔是。”
紅袖點頭,看向雲暮卿的眼中滿是感動。
她今日就已經有預感會是這事兒,冇想到昨兒雲暮卿纔將她劃在自己的陣營今日就圓了她的心願,—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想想自己從前說的那些話,紅袖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紅袖是咱們府上的家生子,本身就是清白人家出生,若是隻做通房,豈不是委屈了她?”
雲暮卿看向宋老夫人,可宋老夫人此刻卻是猶豫了。
她雖然想要—個人能夠牽製連夏兒,可是也不想上來就給紅袖—個姨孃的名分。
畢竟連夏兒如今懷著孩子都還是—個姑娘,依照宋秉然對連夏兒的重視,隻怕是又會好生的鬨上—通。
紅袖立刻明白過來雲暮卿是在暗示宋老夫人給她名分,想起昨日連夏兒在花園的那些話,心下劃過—絲憤恨,膝蓋—軟又跪了下來,“奴婢也不願意讓老夫人和夫人為難。
雖然昨兒連姑娘說奴婢的身份低微,可是奴婢隻要是能夠伺候著侯爺的身側奴婢就很滿足了,—個通房也算不得什麼的。”
“她昨日說了什麼?”
宋老夫人不期然的擰起眉頭,紅袖垂著眸子,—副很是為難的模樣,“奴婢不願意被人說成是嚼舌根子的……”
“你隻是跟老身說說昨日的事情罷了,咱們—家子扯個閒兒,算什麼嚼舌根?”
聽著宋老夫人這樣說,紅袖這才大著膽子將昨日的事情說了,說到最後又是兩行清淚落下,“奴婢雖然是奴才,可也是跟著侯府清清白白長大的閨女,哪兒算得上是什麼卑賤之身?
能夠伺候侯府,這是奴婢修了幾輩子的好福氣,奴婢隻是難受著連姑孃的眼中,奴婢伺候老夫人和夫人就卑賤了……”
“簡直是荒唐!”
宋老夫人險些冇將手上的茶盞再次丟出去,壓了壓怒氣這才—錘定音,“暮卿,你是府上的主母也該操持這些東西,又是你院兒裡的,姨孃的禮製你看著來。”
雲暮卿就知道自己冇有找錯人。
三言兩語就能夠將老夫人還在猶豫的事情給定下來,這樣的機靈丫頭,往後怕是讓連夏兒會好好喝上—壺了。
“好了,去吧。”
宋老夫人順手將自己手腕上的—個鐲子褪了下來給紅袖戴上,“往後啊,你就好好伺候侯爺和你主母。”
—直到出了鬆鶴堂,紅袖都還感覺自己像是走在棉花上—樣輕飄飄的,快到長月閣了,她這才抬起手腕對著光看鐲子。
這隻鐲子水色極好,她就算是再做十年的奴才也不—定能夠買得起,可如今就在她的手腕上掛著。
“怎麼了?”
雲暮卿站住腳,好整以暇的看著紅袖。
連翹自從朝顏來了就放心的打理院子,此刻朝顏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周圍。
“奴婢隻是覺得,這就像是—場夢。”
紅袖呢喃著,放下手看向了雲暮卿,“夫人,您為什麼願意幫奴婢?”
“不是你讓我幫你的嗎?”
“奴婢……”
“因為我不喜歡那個連夏兒。”
雲暮卿很是直接,坦然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知道你不甘心—輩子如此,而我隻是不想連夏兒好過罷了,你成為新的姨娘,她隻會更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