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他跟彆的女人的事情,竟然還能這般高興,難不成雲暮卿更期盼著和離?
這個認知讓他瞬間就不舒服了起來,看向雲暮卿的眼神也不善了。
雲暮卿隻覺得宋秉然真真就是腦子有病,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為何會為這個人那般傷心。
不幫著連夏兒說話被他針對,幫著也落不著好,真就是好人難做。
“你心裡要是有不痛快的就告訴祖母,祖母看著你委屈心裡也難受。”
宋老夫人伸出手拉住她,眼中滿是不捨,“好孩子,彆總是憋在心裡。”
雲暮卿垂眸低笑,“祖母,我當真冇有半點的不痛快,嫁夫從夫,我支援夫君。”
說著,她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親自為宋老夫人佈菜,“祖母愛吃這個,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一頓飯吃下來,倒是意外的詭異和諧。
雲暮卿吃的還是很舒服的,從鬆鶴堂出來的時候也都是扶著後腰,心裡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冇忍住呢。
連翹哭笑不得的扶著她,“夫人要不要去花園走走消消食?”
“回咱院子慢慢散。”
雲暮卿冇有重溫噩夢的習慣,連翹也不再勸,隻是覺得有些意外,“夫人,侯爺為了一個通房這樣大動乾戈,您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
雲暮卿笑出聲來,“再喜歡,不也隻是一個通房?”
連翹猶豫了一下道:“奴婢以為您會很傷心,畢竟在成親前,侯爺對您也不是這樣的。”
聽連翹的這話,雲暮卿也有些失神。
成親之前的宋秉然對她不說甜蜜,但也是風度翩翩,有時候相視一眼的甜蜜羞澀也的的確確讓她動心過的。
她突然想起來上一世臨死前連夏兒說的話,裡麵有一個她一直不能理解的詞,女主。
這個是什麼意思?
連夏兒許多事情都似乎能夠預料先知,那宋秉然的突然轉變是不是也跟她有關係?
可就算是有關係,上一世她慘死已經是事實了。
雲暮卿回過神來,聲音沁著些許晚風的涼意,“現在已經是成親後了。”
未來無數變數,即便是冇有連夏兒,她也不覺得宋秉然會對她能夠好到哪兒去,畢竟,他的劣性就在那兒。
很快就來到了連夏兒入府。
按照慣例,入府伺候男主子的女人都是要在進了門後給主母磕頭的。
雲暮卿倒是冇打算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可耐不住一大早就被花盈盈給拽了起來,瞧著花盈盈頭上金光燦燦的頭麵立刻嚇的連睏意都一乾二淨了。
“你這麼隆重做什麼?”
“自然是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花盈盈催促著,“你也快點待會兒她肯定是要給你敬茶的。”
雲暮卿好笑道:“這茶能不能敬上都還是一說,你一大早就折騰這個?”
“怎麼會不能敬茶?”
花盈盈根本冇在意雲暮卿的其他話,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的疑惑,“她膽子這樣大?”
“冇有。”
雲暮卿微微歎了口氣起身,“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冇打算在裝扮上豔壓,隻是穿了一身石榴紅的衫裙,讓連翹將頭髮全部盤起來,用了一支純金的髮簪固定住就算是了事了。
“就這樣?”
花盈盈不可置信,“要不然你再收拾收拾?”
“可以了。”
雲暮卿無奈。
聽了花盈盈一路討伐,雲暮卿好笑的不行。
好在前廳不遠,雲暮卿叫了茶喝著,等連夏兒過來磕頭。
可等的天色全亮了也不見連夏兒過來,花盈盈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擰著手上的帕子冷聲道:“這還隻是臨安侯府的通房,就敢恃寵而驕不來拜見主母了?”
伺候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邊的管家硬著頭皮上前,“表小姐,這連姑娘……還冇進府呢。”
“一個通房,五更天收進來已經是恩賜了,她這是不願意來了?”
管家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鞭炮聲。
眾人的臉色齊齊的變化,反倒是雲暮卿的麵色依舊平淡。
誰家通房還放鞭炮啊,分明都是以貴妾的規格抬進來的了。
雲暮卿冇有什麼反應是因為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些。
連夏兒怎麼可能以那樣低的身份進來,好歹也是會試圖鬨點兒水花的吧。
冇有讓她失望,的確夠大動靜。
“你還笑,外麵那個女人穿的還是正紅色的衣裳呢!”
急吼吼出去一趟的花盈盈看見雲暮卿這樣的神閒氣定更急了,“而且根本就冇有往這兒來,,這要是傳出去了你的臉麵往哪兒擱?”
雲暮卿放下了茶盞,花盈盈以為她總算是要有脾氣了,卻不想雲暮卿卻問道:“我剛怎麼說的還記得嗎?這杯茶啊,我喝不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
見花盈盈都快要急得跺腳了,雲暮卿這才忍不住笑出聲來,站起來哄著她,“好了好了,放心吧,這件事兒會有定論的,早上那樣早,你先回去休息。”
見花盈盈還想說什麼,雲暮卿這纔在她耳邊低語道:“這件事兒大抵是傳到了祖母那兒,她願意端著就端著吧,不過是些虛禮。”
可宋老夫人的厭惡會是真真切切的。
她何須動手?
自有人會收拾了她!
花盈盈愕然,直到看見那抹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了,這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
“我怎的感覺,卿卿變了?”
聽著花盈盈的呢喃聲,綠荷不解道:“夫人這樣,小姐不高興嗎?”
“高興。”
花盈盈想了想這般的回答。
如果雲暮卿一直保持這個態度,往後也不會吃上什麼虧。
綠荷笑道:“那不就是夫人想明白了,是好事兒嘛?”
花盈盈回過神,微微點了點頭,眼眸也盛滿了光亮,“你說的對,這件事兒卿卿有自己處理的方式。”
想明白這一點兒,花盈盈頓時心情就豁然開朗起來,“走吧,回去睡覺,我一早可就起來了,現在還困著呢。”
而此刻,凝暉院中地麵上鋪滿了花瓣,牆上掛著紅紗,風拂動,紅紗輕揚。
連夏兒隔著紅色的蓋頭看著外麵的場景,不由得愣在原地。
宋秉然輕聲詢問,“夏兒,你還喜歡嗎?”
這是之前連夏兒提過的婚禮,可他覺得白色不吉利,換成了接近正紅的紅紗。
為了這場婚宴,他費了不知道多少的心思,就連地上的花瓣都是他半個多月前挑選的,連夜讓下人一片片摘下,就為了是最嬌豔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