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何被罷黜流放,倒已經不重要了,如今算是便宜了自己。
“朱輝,此圖乃是今日我親眼見殿下所畫,你仔細瞧瞧,上麵的墨跡都還冇有完全乾透!”
許元德笑著解釋。
“殿下,請受罪官一拜!”
朱輝仔細看了圖紙一眼,又用鼻子聞了聞。
再次對著唐梓昱參拜下去。
之前叩拜唐梓昱是因為他的王爺身份。
如今參拜唐梓昱,朱輝是真的心服口服。
“不必拘禮,朱輝,你且說說你看了這畫之後的見解!”
唐梓昱微微抬手,再次考校。
“朱輝謝過殿下!”
朱輝站起來,走到石桌旁邊。
“殿下,圖紙上的水利技術,可以讓昱地六州變成一片沃土,假以時日,必然成為瓏夏又一處繁華之地。
“特彆凃州和葛州,有著一大片平原之地,一旦能夠將濱兀江水引渡過去,那將會成為昱地的糧倉所在。”
此時他的語氣慷慨激昂,和唐梓昱剛剛見到他時的暮氣完全不同。
“隻不過,想要將濱兀江水引入昱地六州,這項工程實在太過於浩大。”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不菲的銀錢,加之至少五年以上的時間,方有可能完成。”
“昱地貧瘠,又如何能夠支撐起如此浩大的工程啊!”
“朝廷是不可能撥錢的!”
“哎!”
說到這裡,朱輝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唐梓昱聽他這麼說,心裡十分高興。
能夠說出這番話,說明朱輝在水利上不僅有真才實學,而且對於當下昱地的民情也甚是瞭解。
“朱輝,這些問題,你暫且先放在一邊。”
“如果本王讓你執掌這項水利工程,你認為應該在何處開建?”
朱輝沉吟片刻,拿起筆在另一張紙上畫了出來。
“殿下,罪官來這濱州城已三年有餘,承蒙許長史不棄,以戴罪之身巡查六州水事。”
“這三年,罪官的足跡已經遍佈六州多地,水域走向雖不能說瞭然於胸,但也知曉七七八八。”
很快,圖紙上躍然呈現出了許多如同毛血管一般的河流。
其中最大的一條便是濱兀江,隻是和六州的河流並不相交。
“殿下,許長史,你們看。”
“濱兀江從濱州碼頭往下,流經瓦楞山脈,然後經西南邊境,最後入海。”
“瓦楞山中段,有一處地勢平坦,江水流勢平緩。”
“在這裡可以修建殿下圖上的魚嘴及飛沙堰,至於那個瓶口,挖穿瓦楞山便是。”
“罪官認為,這個位置十分合適引江水入昱地六州。”
“隻要挖穿瓦楞山,開鑿出一條人工河道,與濱州的小通河相連,再通過小通河組成的河網,濱兀江水就能夠進入昱地六州。”
“當然,昱地六州的主乾河道需要全部拓寬挖深,才能夠進一步為六州之地分出更多的支流。”
“如此一來,昱地六州將不再懼怕乾旱,甚至曜日年都能夠有足夠的水源灌溉良田,不至糧食絕收。”
“甚至,要是能夠說服靖王,這濱兀江水還能夠進入靖王封地,福澤千萬百姓啊!”
朱輝指著畫出的草圖越說越起勁,乾瘦的臉頰也因激動紅潤起來。
唐梓昱看著眼前的朱輝,自己看來真是撿到寶了。
三年時間,竟然用雙腿丈量了昱地六州的水域。
不得不說,許元德可真是乾了一件好事。
“其實,想要挖穿瓦楞山,也不是冇有方法,除了用人工生挖之外,還可以用火藥開山炸石。”
“這樣一來,就能夠節省許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