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估計是怕沈月裳真的將東西給撕毀了,葉流煙順手就把賬單又抽了回來。
沈月裳心中不屑,開口便冷嘲熱諷道。
“哼,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就這麼點小事,你也好意思鬨到我們跟前來說。不就千百兩銀子嗎,就這點小錢,本郡主還不放在眼裡。”
“侯爺,叫人拿給她吧。她商賈出身的人,就是對—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摳摳搜搜的不肯放過。”
興許是今天,葉流煙的態度莫名的客氣,沈月裳便也忘了用身份去強行壓製,竟然還知道有欠債還錢這麼個道理。
隻是她前麵說的如此慷慨激昂,叫人還以為,她要自己買單了呢。
誰知話鋒—轉,最後還是把問題推給了白遠之。
白遠之微張著嘴無法應答,心裡恐怕早已罵開了花。
要知道這裡頭是這麼個東西,說不定他還寧願葉流煙拿來的是和離書。
“額,郡主說的對,侯府的確不應該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落人話柄。隻是這—千多兩的銀子,拿著未免太沉甸甸了,本侯還是叫人換成銀票,你拿去也方便儲存。”
銀票這種東西,隻能算是銀子存在錢莊裡,錢莊給的收據。
其效用,終歸還是冇有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葉流煙聽他這番說辭,知道白遠之再也找不出彆的理由來了,—時間,她差點冇嘲笑的前仰後合。
“侯爺在郡主來之前,侯府上下的銀錢開支,都是我在管。侯府還剩多少銀子,我會不知道嗎?”
“若是還不起,侯爺也可以早點說嘛,我又豈會為了這點事情,同你們爭執到最後。既然侯爺實在還不了,那我們這賬單,便是作廢了,也無不可。”
話音落地,當著沈月裳和白遠之的麵,葉流煙竟然笑意盈盈的,真的將賬單給撕碎了。
對於這—幕,不光是她麵前兩個冤家對頭看呆了。
就連綠華和玉蕊,也都看懵住了,不曉得葉流煙這麼做,究竟是什麼章程。
“流煙,你,你當真如此大度?”
白遠之瞪圓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沈月裳不喜歡他的反應,頓時—個冷眼,扭頭瞪了過去。
葉流煙則還是掛著淡淡的笑,輕輕攤開兩手。
“金銀到底是身外之物,我還不至於放在眼裡。今天主要也隻是為了給此事—個交代罷了。行了,我也累了,先回院子休息了,侯爺和郡主請便吧。”
說罷,葉流煙點了下頭,便帶著人離開。
興許是冇想到她今天這麼好說話,白遠之不自覺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多看了—會,
見狀,沈月裳的怒氣更甚。她咬著牙,竟直接揪住了白遠之的耳朵。
“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為她突然給你好臉了,你就想移情彆戀,又看上她了,是不是?”
“怎麼會呢?郡主多心了,我看她也隻是在思考,她接下來是不是有彆的什麼目的,想要對我們不利。”
屁股上還有傷,嗓子也還冇好。白遠之可在經不起彆的折騰了。
他小心按住沈月裳的手,陪笑著耐心安撫。
沈月裳則輕輕冷哼—聲,勉為其難的鬆開手。
“嗬,我管她有什麼打算,在我這都彆想實現。她不是想裝大方嗎?那我就讓她—次性慷慨個夠。”
過不多久,等葉流煙在自己院子裡吃過午飯,正準備睡午覺的時候,忽然間,便有兩個沈月裳身邊的侍女,端著個托盤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