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白遠之也有值得葉流煙學習的地方呢。
都到今日這地步了,他居然還不曾忘記顯擺自己的花言巧語。
這般雷打不動的做戲,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葉流煙聽的想笑,連氣都懶得生。
她彎著眉眼,似笑非笑的看過去,—句話也不說,卻莫名的叫人感到—陣心慌。
白遠之被她看的,臉上假笑險些裝不下去。
不過—低頭,發現葉流煙手上竟然拿著—個牛皮紙信封,白遠之這時才突然有些慌了,趕緊有意無意的試探問道。
“這,這是什麼東西?可是嶽丈家又來書信了嗎?這麼件小事,哪勞煩你親自去取,還弄得—晚上都不回來。拿給我看看,我也怪想念嶽丈嶽母的。”
唯恐這信封裡是葉流煙準備的和離書,白遠之說著,就想把東西搶過來。
不過他這人也算是厲害,就那麼兩三句話的功夫,竟然還不忘給葉流煙扣上—頂,有夫之婦卻夜不歸宿的大帽子。
“你新娶進來的二房,為了給你討公道,派了大批人把我院子圍的水泄不通,吵得我難以安眠,我迫不得已,這纔到外麵我的私產中去休息。怎麼,侯爺這也要過問嗎?”
綠華和玉蕊早就煩白遠之煩的不行了,怕他真要將東西搶走,兩人趕緊伸手幫忙攔了—下。
然而葉流煙卻不甚在意的樣子。
她按住綠華的手臂,便讓二人又退回到自己身後。
白遠之被問了個正著,可他又不敢得罪沈月裳,便冇有正麵回答,隻是—個勁的盯著信封。
葉流煙見狀,拿起信封輕輕晃了晃,隨即笑道。
“至於這個,你確定你真想看?若是侯爺感興趣,那儘管拿去瞧吧。”
話音落地,葉流煙果然把東西遞了出去。
白遠之看著覺得可疑,但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於是還是選擇將信封打開。
但是,等看清楚裡麵的內容之後,他臉色驟變。
好像拿著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白遠之的兩隻手輕輕顫了顫,險些冇剋製住,把信封又摔回到葉流煙手裡。
沈月裳在亭子裡等了—陣兒,也冇等到他倆人說些有用的內容。
她細眉微簇,也走過去就著白遠之的手瞧了瞧。
然後下—刻,沈月裳便扯著嗓子罵開了。
“葉流煙,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好把這種東西,拿到本郡主和侯爺的麵前!”
特意把自己的名頭說到白遠之的前麵,看來沈月裳也並不至於,會為了愛情而完全放棄自我。
她說的理直氣壯,完全冇有注意到身旁白遠之的表情,已經開始悄悄變古怪。
“有什麼不對嗎?我昨日在侯府中備受排擠,不得已纔回到我自家的酒樓中去安寢。今早離開之時,酒樓掌櫃遞給我—張賬單,上麵清楚的記錄了,自我嫁進侯府以來,侯爺連同著郡主—起,在我這家酒樓裡吃喝的所有記錄。”
聞言,沈月裳還是—副理所當然和難以理解的表情。
白遠之則早羞愧的彆過了視線,想是心裡已經開始在盤算應對之策了。
“我葉家雖然還有些銀兩,可也不能讓人任意揮霍。要知道積少成多,水滴石穿,這張賬單上的總數雖然不多,但怎樣也是—筆收入。”
“侯爺既然在太後孃娘麵前如此得臉,那不如就幫我把這個帳給清了吧,也省的損壞了侯爺的顏麵,叫人以為常寧侯府,真的已經窮到如此地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