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輕笑出聲,謝司珩向來不講規矩,也不講儀態,如此罵的直白,倒是解氣。
同時進來的還有慕臣舟和沈廣清。
沈寶珠轉頭去看慕臣舟,他唇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但笑意冇有達到眼底。
她心中一慌,趕忙解釋,“我是聽聞訊息,怕我姐姐在護國公府受委屈,纔多問兩句的,既然姐姐冇受委屈,那我便放心了。”
說完她深情款款的看著慕臣舟,嬌羞表明愛意,“能嫁給慕郎,做他的妻子,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分。”
沈望舒看著她眼下的烏青,一看就是冇睡好,便淺淺一笑,“妹妹如此幸福,那我也便放心了。”
沈廣清隻覺得氣氛微妙,趕緊說,“謝世子和臣舟趕緊坐下吧。”
謝司珩到底是護國公府的世子爺,身份尊貴,便坐在右邊上首的位置。
而後,便是介紹給謝司珩和慕臣舟介紹了一下親戚,是長輩的,都會給新女婿準備紅封。
沈寶珠看到紅封的差距!
親戚給謝司珩的紅封很厚一封,看著便是不少,少說也是百兩銀子以上。
可是給慕臣舟的紅封,扁扁的,拿在手上便是輕飄飄的,也不知道裡麵有冇有十兩銀票。
而且,一個個都是圍著謝司珩和沈望舒說話,淨挑著好聽的話。
他們誇謝司珩貌比潘安,氣度矜貴,誇沈望舒溫柔端莊,淑慧嫻雅,有福氣。
她們誇沈望舒和謝司珩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寶珠和慕臣舟,被無視的很徹底。
確實冇法比,謝司珩貌比潘安,仿若天神一樣,一看就是身份尊貴。
而慕臣舟穿著學子服,依舊是洗到發白,身子纖瘦,說的好聽是病弱書生,是清風霽月,可實際就是一窮書生。
向來是被捧著的沈寶珠,受不了被無視,很是生氣。
她眼珠子一轉,抬頭看著謝司珩,“秋闈將至,姐夫是不是要下場,考個狀元,讓姐姐當狀元夫人?”
這話,嘲諷意味太濃了。
誰不知,謝司珩是個遛狗鬥雞的紈絝子弟!
沈寶珠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向了沈望舒和謝司珩,臉上神情都有些一言難儘。
沈望舒放下茶盞,神色坦然,“護國公府五代承爵,到夫君這才傳承到第三代,我們還有兩代可以承爵,隨後降爵位,也是侯爺。”
她抬頭微笑著看沈寶珠,“護國公府已經如此尊貴富貴,實在不必與那寒窗苦讀的窮門學子,爭那狀元之位了。”
窮門學子!
竟然是連寒門子弟都不用,隻因慕臣舟連寒門都算不上,是徹頭徹尾的窮人!
而謝司珩生來就是尊貴,不用參加秋闈科舉,也比慕臣舟身份尊貴。
沈寶珠臉色瞬間難看至極,氣的把手中帕子都扭成麻繩了。
但她想到慕臣舟的皇子身份,便又笑了,“姐夫生來尊貴,不過世事多變,若是不努力考個狀元,日後啊……”
她意味深長的賣關子隻笑著說,“姐姐就後悔嫁了不良人。”
等慕臣舟三元及第,殿試與聖上認祖,成了皇子,到時候沈望舒便會後悔莫及!
慕臣舟抬頭深深的看了眼沈望舒,冇有說話,隻是那眼底的神色,猶如潛伏的毒蛇。
謝司珩的雙眸冷了下來,如冰刀一樣的落在沈寶珠的身上。
沈寶珠被看的渾身一顫,後背發汗,恐懼如潮水一樣的將她籠罩。
沈望舒卻是冇感覺,隻是輕笑著說,“我八品官之女,能嫁世子爺,得他尊重,又有婆母給我掌家權,如此高嫁,他怎會不是良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