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
喜娘一聲唱喝落下,炮竹聲響起,兩府的迎親隊伍敲鑼打鼓,一個向東,一個向西,相反走去。
護國公府不要錢的撒喜袋子,撒喜糖,像漫天紅雨一樣,路人紛紛跟上,一路祝福聲不斷。
沈望舒坐在花轎裡,再次嫁人,倒是不緊張,隻是做好被顛轎的準備。
顛轎是成親習俗,說得好聽是新娘顛出旺氣,把不吉利給趕走,實則不過是婆家給新嫁孃的一個下馬威罷了。
前世,她上了慕家的花轎,轎伕有意為難,用力的上下搖晃顛簸著轎子,她緊緊抓著轎子,隻怕是被顛了出去。
下了花轎後,她強忍著噁心,纔沒有吐出來,也保住了精心打扮的妝容,纔沒有讓自己在大婚日上,成為笑話。
不知,沈寶珠今日坐的花轎,顛不顛?
“姑娘,到護國公府了。”
沈望舒想的出神,冇曾想靈芝已經提醒她到了。
今生,竟然不用顛轎,被婆家下馬威嗎?
花轎落地,喜娘揚聲喊:“踢轎門!”
踢轎門意思是成親後,男子依舊保持他身為丈夫的權利和地位,依舊是婆家下馬威的一種。
前世,慕臣舟很用力的踢轎門,轎子都被踢的晃了晃。
轎門被輕輕踢了一下,很輕,輕的沈望舒都冇察覺到有人踢了轎門。
是簾子被掀開,她的紅蓋頭下,多了一隻修長如骨節的手,很是好看。
“娘子,請下轎。”
清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是謝司珩!
他還冇出家,不是庶子代替他成親的。
今天成親的體麵,有了。
沈望舒放心的把手放在了謝司珩的手掌上。
下了花轎,沈望舒也輕輕踢了一下謝司珩。
這是成親習俗,回踢剛纔他踢花轎的,代表新娘子也不好欺負的。
他踢的輕,給她尊重,她也給他體麵。
接下來,謝司珩牽著沈望舒,跨火盆,跨門檻,拜堂成親……
整個成親儀式,很順利。
最後送入洞房。
沈望舒坐在喜床上。
“世子,您先去前院招待客人,晚些再來掀蓋頭。”這是喜孃的聲音。
“不用。”
謝司珩清冽的聲音才落下。
蓋在沈望舒頭上的紅蓋頭,也緊跟著被挑起,然後落下。
她抬眸,入眼就看到妖孽至極的謝司珩。
他一雙盛滿星星的雙眸,倒映著兩個小小的她,好像他的眼裡,他的心裡隻有她一人。
“娘子。”
清冽的嗓音,有些顫,有些抖,但卻好聽的讓人耳朵都跟著酥了。
沈望舒微微臉紅的垂眸:“世子爺。”
謝司珩拿了龍鳳酥,又給她端了果酒,遞到她麵前:“餓了吧,先墊些肚子,我去前院,晚些再來。”
新嫁娘是不允許吃太多喝太多的,就怕要更衣,不方便,也不體麵。
沈望舒先喝了一小杯果酒,再接過龍鳳酥,“謝謝世子爺。”
她被謝司珩直勾勾的看著,給看的很不好意思。
謝司珩:“還想吃什麼。就叫芍藥,困了就先歇著,彆遵守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沈望舒點頭輕嗯,看他轉身,便又喊他:“世子爺。”
“嗯?”謝司珩轉身。
“你……會想去做和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