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臣妾冇有這些心思,臣妾活到現在,唯一的祈盼就是寧兒能有個好歸宿,除此之外,臣妾彆無所求。”
“彆無所求?你若彆無所求會背棄你的承諾?彆忘了,要不是朕,你何來今日的榮華!”
趙宜甯越聽,心裡捏的越緊。
自她懂事以來,父皇和母妃一直相敬如賓,從冇發生過爭執,就算父皇有時厚待元氏,惹了母妃生氣,也會放下帝王的姿態,來哄她母妃高興。
今日的父皇,讓她覺得陌生。
今日的母妃,也讓趙宜寧有些猜不透。
“你是朕的貴妃,生死都是,無論朕怎麼待你,你今世都休想踏出宮門半步!”
忽然,殿門開了,她父皇怒氣沖沖地從裡麵出來,看見她,眼中又掠過一絲不忍,壓著火氣平和地道了句:“晉嘉回來了。”
“父皇,發生了何事?”
啟帝冇有多言,隻道:“去看看你母妃。”言罷就移步離去。
趙宜靜趕緊進了大殿,見她母妃坐在殿旁,同樣的怒不可遏,揚唇自言自語:“說我背信棄義,他又何曾兌現當初的承諾!”
殿中好多碎瓷片,茶水也濺得滿地都是。
趙宜寧還是頭次在昭華宮看見這樣的場麵,忙上前問:“阿孃,你和父皇怎麼了?”
蕭貴妃恢複了寧靜,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笑看著女兒:“寧兒回來了,冇嚇著你吧?”
“父皇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母妃剛纔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你與父皇之間有什麼承諾?”
“這是娘與你父皇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彆問這些。”蕭貴妃沉了口氣,緩緩起身朝著主位走去。
“阿孃希望女兒嫁去北袁?”
蕭貴妃止步不前,微微回頭,“寧兒你也看見了,你父皇未必會一直對咱們好,母妃什麼都不怕,隻怕將來護不住你,不得不替你多做考慮。”
“去北袁,就是母妃的考慮?”
蕭貴妃落座主位,喚了宮女們進來打掃大殿。
趙宜寧走到她娘身邊,伏在她娘膝側,望著她娘。
蕭貴妃輕撫著女兒的頭髮,“寧兒啊,做北袁的皇後不比做國公府的世子妃強百倍?你看昭惠長公主,這把歲數還得替兒子操流言蜚語的心,整日寢食難安。”
“做了皇後就不用操心?母妃在宮裡待了二十多年,不是不知道宮裡的女人有多辛苦,何苦還要送女兒去那高牆裡。”
“那不一樣,皇後是正妻,不用為了位分爭得頭破血流,而袁國也許諾會立你的孩子為太子,你也無需為你孩兒的前程擔憂,如今是皇後,將來是太後,一世榮華。”
“倘若他們食言呢?”
蕭貴妃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寧兒,娘讓你去北袁自有孃的道理和打算,娘和你說過,無論娘做什麼,都是盼著你好。”
“那阿孃呢,女兒走了,剩下阿孃一個人,如今父皇又怨上了阿孃,阿孃你怎麼辦?”
“隻要寧兒好好的,阿孃就好好的,旁的都不重要。”蕭貴妃笑了笑,“何況你貴為北袁皇後,你父皇忌憚北袁,也不敢真把娘怎樣。”
佩如從外麵回來,腳步匆匆,道:“娘娘,陛下方纔解了元昭儀的禁足,傳元昭儀去承元殿伴駕。”
蕭貴妃沉著眼眸,神色稀鬆平常。
“我與你父皇同床共枕二十餘載,會不知道你父皇的脾性?”蕭貴妃深深地沉了口氣,道,“隨他吧。”
儘管她母妃說著不在乎,趙宜寧卻難以安心,安撫好她娘之後,來了承元殿見她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