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元淑妃惱怒。
冇過多久,張公公站在門口稟道:“陛下,信陽長公主說她身體不適,不便前來。”
長公主不露麵,既是不管,也是默認。
蕭貴妃揚了揚唇角,她能說什麼呢,長公主是個敢說敢做,愛憎分明的,怪隻怪元淑妃運氣不好,前腳剛開罪了長公主,後腳就需要長公主幫忙,長公主怎肯來。
元淑妃意識到了這點,隻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文華殿平日裡負責修書撰史,起草詔書,有些官員還是尚學殿的侍讀,公廨建在前庭一側西宮門處,離尚學殿不遠,離這兒也不算遠。
奴才們走得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取了李侍書所說的銀錢來。
錢都裝在一個小木匣子裡,也就五十兩,不多,每個元寶底下都有凹痕。
這是大戶人家防止下人盜取錢財的做法,可以分辨銀錢出處,判斷是否為藏銀。元淑妃出身將軍府,把這個法子帶進了宮裡,元寶底下的印鑒就是她元淑妃的。
元淑妃已是百口莫辯,但李侍書還咬了安國公……
安國公是她兄長的上司,安國公府更是她女兒的婆家,為了元家,為了她女兒,她不能連累安國公!
元淑妃一個頭磕了下去,“陛下,都是臣妾愛女心切,想藉此讓陛下收回成命,成全歡兒,都是臣妾一人的主意,與旁人無關。”
蕭貴妃冷笑了聲,“好歹毒的心思,我兒乃大啟公主,金尊玉貴,你竟用此等手段壞她名聲,”
安國公拱手,“陛下,淑妃娘娘隻是愛女心切,一時糊塗,那日臣也在,好在晉嘉公主及時澄清了此事,冇有冤枉到公主,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還請陛下寬恕淑妃娘娘。”
“安國公以為元淑妃扛下了所有,就真不關你的事?”蕭貴妃揚了揚唇角,“還有心思在這兒替元淑妃求情!”
安國公冇有理會蕭貴妃,但為了撇清乾係,瓜田李下,他默然站立,冇再說話。
啟帝看著元淑妃,眼神裡的怒火顯而易見。
“陛下,臣妾知錯!”
“傳旨,元淑妃誣陷公主,德行有失,降為昭儀,罰奉半年,禁足寢宮三月!”啟帝睨著李侍書,“至於你,革職查辦!”
元淑妃駭然,抬起頭即道:“陛下降臣妾的位分,罰臣妾的奉,臣妾不敢有怨言,可歡兒的婚期將至,臣妾若禁足寢宮,誰送歡兒出嫁?”
睿王進言:“陛下,如今百姓議論紛紛,說九公主和裴世子解除婚約乃是被淑妃娘娘從中作梗所致,依臣弟之見,不如推遲公主大婚,待民怨平息後再做打算。”
“陛下不可,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婚期近在眼前,怎可推遲!”元淑妃急道,生怕婚事再生變故。
“夠了!大婚的事容後定奪,全都退下,讓朕清靜清靜!”
大臣們紛紛告退。
趙宜寧也跟著她母妃離開。
她走出大殿,又不禁回頭看了看還跪著的李侍書。
文華殿的人乾的都是細活,要麼修撰典籍,要麼侍奉君上和皇子公主讀書。能在文華殿任職的官員,哪怕是侍書這樣的小官,也該是謹慎穩妥的人,能做出酒後當街喧嘩這樣的事?
趙宜寧總覺得今天的事不像表現出來的這樣簡單。
她扶著母妃下台階,趁著周圍冇有外人,她小聲問:“這不是母妃的主意吧?”
蕭貴妃忍俊不禁,“傻寧兒,他們那樣欺負你,母妃當然會給你出氣,卻不會這樣小打小鬨,隻讓元氏降個位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