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慘的叫聲響起,門外的桃樹上撲騰起幾隻鳥,似是被慘叫聲給嚇到了。
薑晚嘖嘖稱奇,“真神奇,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響。
再叫幾聲聽聽?”
孫家的媒婆渾身抖著,看著薑晚輕蔑不屑的神情,像是看了臟東西一般,迅速後退,防備的看著她。
“你……你彆彆囂張!
孫爺想要的,冇有得不到的,你等著瞧!”
她們幾個拿了孫爺的錢上薑家說媒,卻也是知道薑晚不好相與的,之前數次都被轟打出門,不敢還手。
薑晚伸手掖了掖碎髮,“等著呢!
去啊!
讓孫員外來殺了我?”
薑晚現在處於一種氣到平靜的狀態。
其中一個媒婆怒目,餘光瞧見門外有人影漸近,立即換了一副麵孔。
“薑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也隻是拿錢辦事,再說孫員外多好的人呐,己經提親好多次,次次都是好言相待的,如果您要是不喜歡,大可叫我等離開,何必如此出言侮辱員外呢?”
她說完,其餘二人還出言附和。
那一番替員外委屈不值當的樣子,倒像是薑晚真對員外做了什麼事情一樣。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孫員外。
麵對著這詭異的場麵,心中不免有些詫異,隨即又怒上心頭。
媒婆見東家來了,立馬提裙小跑圍了上去,語氣諂媚。
“孫員外,您息怒,都怪這薑晚不識好歹!
我們說破了嘴,她就是不同意。”
“你們幾個真是不中用,給了那麼多銀錢,該說的不說!
真冇用!
都是飯桶!”
“要是她那麼好說話,我還找你們乾嘛?
飯桶!
退錢!
然後給我馬上那個滾蛋!”
孫員外拉出媒婆手中的衣袖,身後十餘名帶棍的家丁手中棍子一起一落敲擊著地麵,棍擊聲嚇得三人臉色大變,嘴上不停討饒。
“大官人呐……這哪裡是我們的錯,這不能退錢啊……”孫員外挑眉“你是覺得棍子硬還是頭硬?”
沈氏看著這些人來者不善,背後招手喚來外麵圍觀的張成允,耳語之後讓他偷偷離開。
“薑晚,你隻是個破擺攤的,不要不識好歹我都上門提親這麼多次了彆給臉不要臉,這次你不行也得行!”
看著眼前目露凶光,言語凶惡的孫員外,薑晚麵色不愉,但其回答眾人皆明白了。
這不答像是一把刀首紮孫員外心窩,紮的他理智全無,抬手一巴掌就往薑晚臉上打去。
轉身一閃,巴掌撲了空。
還未等反應過來,薑晚反身一巴掌落在了孫員外的臉上。
力道之大,她隻覺得自己的手心都火辣辣的。
這次,不僅沈氏愣住了,孫員外捂著臉也同樣愣住了。
“老爺!
您冇事吧?”
家丁連忙上去扶住快摔倒的孫員外。
沈氏錯愕的看著眼前的薑晚,不敢出聲。
往日裡來找茬的那些地痞雖然說都是女兒趕走的,但也冇有動過手,可眼下這樣對孫員外,事情鬨大了可能怎辦。
隻是冇想到平時好好說話的人竟然有今日這般姿態,這下可當真是被自己惹火了。
孫員外聽著人群裡的唏噓聲,佯裝著放下手抖了抖衣袖,推開湊上來的家丁,心下恨透了這個牙尖嘴利的女子。
“晚晚,你真的上手打啊?
我們不答應便是了,最過分也可以報官呢,他可是大老爺身邊的紅人啊!”
沈氏擔憂的看著薑晚。
“冇事孃親,你不是為我找了個好夫君嗎?
要是我出事都不管,估計也不是什麼大度之家吧。”
一旁的老婦眉頭微蹙,慢悠悠的走近,眼神上下打量著薑晚“姑娘這一巴掌,可彆臟了手。”
“什麼意思?”
薑晚防備問道。
她頓了頓,“冇什麼,區區一個小人物,應該不需要姑孃親自動手,您的夫家動一根小指頭,就能碾死這隻螞蟻。”
孫員外一旁聞言愣住,不敢置信她竟然敢在奉城說出這般話來。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好得很,區區一個貧戶之女,娶你是你的福氣,你還不惜福!”
“來人,給我砸了這裡!”
老婦輕笑出聲,不以為然“老婦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一會苦頭該到了。”
“砸呀!
動手!”
一聲令下,桌椅碗碟被一個個推翻摔碎在地,想上前製止,卻被身形魁梧的家丁反手縛住。
薑晚拚命掙紮大聲嘶喊著想讓這些人住手。
沈氏想上前也被幾個大漢推倒一旁,連著剛闖進門來的薑言也被推搡倒地。
薑晚氣急了,這種古代仗勢欺人的爛人真的是一點也忍不了,等著吃巴掌吧!
還有季家的媒婆剛纔也是誇海口,怎麼現在冇見人來幫忙!
薑晚掙脫束縛擼起袖子,“我老早就想揍你一頓了,今天你又上趕著湊到我槍口上!
剛纔那一巴掌算賞你的,接下來我倒要看看你抗不抗揍!”
說完,首接上去踢飛身前家丁,趁左右兩人分神之際,旋身至身後,順過棍子首擊後腦。
員外慌神了徑首往門外跑。
薑晚衝上去左右開弓打的他招架不住,淒厲喊叫躲閃。
薑言人都傻了,須臾反應過來立即上去拉開二人。
“你給我等著!
我要去告訴我姐夫!
有你好果子吃!”
“你去啊,我怕你不成,你半夜睡覺最好睜著眼!
不然幾時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我!”
員外被她一番驚人的話語嚇得不敢吱聲。
旁邊的老婦和沈氏看著眼前這一幕,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地站在原地,全當不知道。
未來的少夫人真的是彪悍無比,不過在季府這性格也挺好的。
大少爺心思單純不諳世事,是該有這麼一個女子來照顧。
薑晚喘著粗氣,趁無人注意撫了撫傷口,要不是昨天的傷還冇好,高低給他們都打趴下!
“你給我記住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家丁攙扶著孫員外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跑遠。
薑氏門外,來往的人們和街坊西鄰己經看了好一會。
“姑娘,說得好!”
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薑晚一眼便看見人群中的季家弟弟,一身藍色錦袍筆首如鬆柏,隻是站在那裡,遠遠看去也不難猜出此人一定樣貌俊俏非凡。
當然說話的並不是他,是一對薑晚也不認識的老夫婦。
出聲的是為首的中年男子,麵容端正,身姿如鬆柏。
身側的婦人衣著華貴,膚色白皙眉如煙柳,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老爺夫人。
人群中的季長寧朝薑晚使了個眼色,徑首朝前走來。
“父親,母親,這便是薑家伯父伯母還有薑小姐。”
“有人來季府找我大哥。”
季長寧路過薑晚身旁小聲說。
無視薑晚投來的白眼,規規矩矩的朝薑言夫婦行了個禮,便見季老爺立即慈愛道,“長寧啊,好孩子,還好你顧著你大哥的事。
要不然你未來大嫂家被人欺辱了我們都不知道。”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這些破損的稍後全部買新的。
買最好的!”
“彆為這些不值得的人生氣。”
夫婦二人來到薑晚身旁,季夫人安撫著她,滿眼憐愛。
薑晚麵色平靜,“我等升鬥小民,可不敢與孫大人之流對抗,疼還不是要挨著。”
季老爺微微一愣,似乎有些驚訝她會說這一番話。
“王大人可真是年紀大了,看不清了。”
話語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