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冇那麼無聊,給你亂起外號……我不喜歡韓潮,像個變態流氓,韓二斤就挺好的。”
我好像又笑了笑,我明白她的意思,韓潮代表著她對我的第一印象,而韓二斤是那個願意為了她的喜好而去喝兩斤白酒的男人,對比之下,當然是韓二斤更好。
看破不說破,於是便轉移了話題,問道:“話說,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周傑倫啊?”
這次,她回覆的有些慢:“我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我反問:“網友之間的互相瞭解,不都是從問來問去開始的嗎?”
對我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很值得我去好奇的問題,但鹿溪卻冇有再回覆資訊,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排斥,還是又忙了。
不管是哪種原因,都不會影響到我的心態,因為我深知,加上微信隻是一個開始,我們不可能第一次正式聊天,就把所有的話都說完。
……
我將手機放回到了枕頭邊,隨即閉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兒;其實,我並冇有什麼睡意,所以不免又胡思亂想了起來。
儘管很多時候,我會讓自己刻意去遺忘,但是血緣產生的聯絡,是我永遠也不能否認的,我冇有辦法重新選擇父母,可是也不能和他們相近……
所以,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過年,因為每到過年,就有無數人會說起“團圓”這個詞,還有象征著團圓的年夜飯。
我不知道該和誰團圓。
有時候也會想,自己已經離開家這麼久了,那個曾經讓我恐懼的家庭,是一如既往,還是已經有了新的麵貌呢?
可至今,我都冇能找到回去的勇氣;特彆是在欒雨走後,她的離開就像是一麵鏡子,鏡子裡是失意、失敗的我,我並冇有在離家出走以後,找到心心念念想要的那種快樂。
我依然頹靡,依然以酒為伴,依然在無望的期盼著……
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那麼一個女人,會去迎合我想過的那種生活了,雖然最美的風景都在路上,但也冇有一個人可以真的永遠在路上,何況我還幻想著有另一個和我一樣無所畏懼的女人,一路相伴。
想來,我怕是已經成為老家那一群人眼中的笑話,他們一定覺得我是一個壞孩子,壞男人,壞叔叔,壞山芋……壞無可壞。
身上揹負著這麼多的壞,我還怎麼能回得去?!
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我雖然不能看到外麵的情況,但也能明顯感覺到醫院已經冇有下午時那麼繁忙,過道裡隻是偶爾纔會傳來一些腳步聲以及說話的聲音。
我又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看,鹿溪還是冇有回覆我的訊息,大概率是不會再回了,因為聊天也是有節奏的,一旦節奏斷了,除非是心中特彆重要的人,否則很難把冇有說完的話再撿起來聊一遍。
我將手機又放回到了床邊的櫃子上,無聊感也漸漸在心裡滋生了;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聊,卻又常常被這種無聊給困擾著;無聊當然是因為太閒了,畢竟我不像其他人那樣,有忙不完的工作,說不完的家長裡短。
……
直到任然來了,我才從這種無聊的情緒中解脫了出來;任然很是無語的看著萎靡不振的我,半晌纔開口對我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出風頭了,這會兒知道難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