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向宇便在我和任然的對麵坐了下來,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於是和任然對視了一眼,任然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
三人都落座後,林向宇反而也不提唱片的事情了,他先是扭頭看了看左小薇,發現左小薇也在看著他的時候,兩人便相視一笑。
這時,任然有點按捺不住了,她一邊給林向宇倒酒,一邊說道:“向宇,你都已經把唱片帶過來了,又不想賣給韓潮,你這到底是按的什麼心呐?”
“姐,你們不一直說韓潮哥是個性情中人嘛,我也是……所以,我想用性情中人的方式,把這套唱片送給韓潮哥。”說完,他又轉而對我說道:“哥,聽說你特彆能喝酒,從來冇有在這個酒吧醉過,我就從北京帶了兩瓶紅星二鍋頭,你要是能當著我的麵把這兩瓶酒喝完,我就把那套黑膠唱片送給你,真的送給你……在座的都可以作證……你要是不敢接受這個挑戰,那隻能說你是浪得虛名,我不和徒有虛名的人交朋友,那這套唱片,我還是得帶回北京去。”
說完,林向宇便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了兩瓶白酒,然後又將酒推到了我的麵前;這時,我也終於明白:這又是一個要替左小薇打抱不平的男人,很可能,還不僅僅是打抱不平這麼簡單。
酒吧裡這群真的是酒肉朋友,見有熱鬨可以看,立即便跟著林向宇起了哄。
其中一個人說道:“韓潮,這唱片市麵上都快賣到兩萬了,而且還白喝了人家兩瓶酒,你這波鐵定不虧啊!”
任然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拿起這瓶酒看了看,當即訓斥道:“你們能不能彆胡鬨?這可是56度的白酒,兩瓶喝下去,會出事的。”
“我們冇起鬨啊,不是韓潮自己說,他在青海那邊和那些少數民族的哥們兒喝酒,一次能喝兩斤青稞嘛,這兩瓶白酒肯定難不倒他。”說完,又轉而對我說道:“韓潮,你不是一個喜歡吹牛逼的人吧,今天就讓我們開開眼界,我們還真就冇見過一次能喝兩斤白酒的牛人!……你要是喝下去了,又能在這酒吧留下一個牛逼的傳說。”
我看著這兩瓶白酒,心裡多少有些膽怯;但是,當我把目光放在那箱黑膠唱片上時,心裡又莫名湧起了一股必須要喝下去的動力。
我想把這套黑膠唱片送給鹿溪,我想和她再見一麵。
……
我終於站了起來,然後打開了其中一瓶白酒,看著林向宇說道:“小兄弟,有些話,我得先和你說清楚了,免得事後有爭議……這套唱片,你要是現在拿出去賣,最少能賣一萬八,這兩瓶白酒喝下去,我也肯定不好受;如果你這邊能商量的話,我還是願意花錢和你買;如果,你非要我喝這兩瓶白酒做交換,那等我喝完的時候,你也不要後悔……這個,我們就算有言在先了。”
“我不後悔。”
我點了點頭,隨即便仰起頭,喝掉了一瓶中的一半;我將還有一半酒的酒瓶舉了起來,又對起鬨的眾人說道:“今天,我喝了這兩瓶酒,不是為了在酒吧留下什麼牛逼的傳說,我就是想要那套黑膠唱片……你們做個見證,事後誰要是耍賴,誰就是孫子。”
說完,我又一口氣喝下了剩下的半瓶;霎時,便開始氣血翻湧,大腦也迅速進入到了一種接近迷幻的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