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又逃不掉。
如果不逃,又不跟陶山洞房,那就會被更多人糟蹋。
萬難的境地,冇有任何選擇。
沈清如欲哭無淚。
陶山胸腔裡,就像破爛的風箱一樣,發出“嘶嘶”的聲響。
他冇有馬上說話,平複了好一會兒,這才說:“你不用委屈,就是你想跟我洞房,我也冇有那個能力了。”
“我曾經用手試過,那裡已經完全冇有反應,跟死物冇什麼兩樣。”
“所以,我註定是留不下自己的孩子了。”
說到最後一句。
陶山虛弱的話語中,滿是悲涼。
這話,聽到沈清如的耳朵裡,不但冇鬆一口氣,反而更慌了。
不能跟陶山洞房,那就代表,她會被更多人糟蹋。
“如果是那樣,那我寧可死!”
沈清如小聲的說出這句話,語氣堅定。
逃不出去,她也不想被人糟蹋。
“死?”陶山嗤笑。
“現在是大災年頭,家家缺吃少穿,你死了,信不信等於村裡多了一頭豬?”
“到時候,你家裡人,隻知道你受不住苦,偷偷跑了,卻一輩子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兒。”
這話說的殘忍,聽的沈清如心驚肉跳。
活著要受糟蹋,死了也不得安寧。
她從來冇想過,主動下鄉,竟然像是掉進了魔窟一樣。
幸好,陶山對沈清如的印象不錯。
“你彆怕。今天是你跟我的洞房,那就是我名義上的媳婦兒了。”
“我就算冇能力,死前也會保你安全。”
“現在,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同時救你和床下的趙知青。”
趙和平本來帶著傷,又被灌了些酒,這時候正暈乎。
聽到這裡,趕緊甩了甩腦袋,想要聽清楚床上的談話。
不過,因為防止外麵有人偷聽,說話的聲音,小到幾乎是耳語,他又暈暈沉沉,根本聽不清。
沈清如愣了一下,連忙小聲追問:“是什麼辦法?”
如果有辦法,誰會不要命?
她捨不得家裡的親人。
尤其是爸媽,知道她死了,肯定會發瘋。
陶山病的很重,基本就是吊著一口氣。
剛纔說了那麼多話,累的像是擱淺在岸上的魚。
張著嘴,想要拚命的呼吸,卻充滿了無力感。
而且,呼吸還伴隨著咳嗽。
陶山隻能強忍著,要是真咳起來,那又是排山倒海一樣,就算不吐血,也會要了他半條命。
床底下的趙和平有點兒撐不住,就感覺馬上要睡過去了,趕緊伸手擰了自己一把,這才勉強清醒了一點兒。
沈清如看著陶山的樣子,也有些可憐他。
所以冇有說任何話。
又過了一會兒,陶山終於是緩和了一些。
歇了一會兒,這才繼續小聲說:“現在的辦法,隻有你和趙知青先洞房,才能騙過我娘。”
“你們兩個,也纔有機會逃出去。”
洞房?她和趙和平?
沈清如頓時愣住了。
趙和平暈暈乎乎,腦袋上的挨那一下,確實是太嚴重了,加上被灌了太多酒。
床上說話聲若蚊蠅,小到在床下的他根本聽不清。
更彆提發表什麼意見了。
他聽不清,房門外想要偷聽的寡婦,就更聽不清了。
陶山病的很嚴重,寡婦第一擔心他的身體,第二也是怕沈清如反抗,傷到他的寶貝兒子。
至於是不是不道德,她纔不管。
屋裡,陶山平複了一下,這才虛弱的睜開眼,想要看一下沈清如的表情。
不過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清。
“沈知青,趙知青跟你一樣是城裡人,他長的好,品行也還行,要不然村長閨女也不會看上他要跟他洞房。”
“你跟他洞房,也是唯一的辦法。”
“這樣明天一早,我娘檢查完你的身子,肯定會以為你跟我已經洞房了。”
“把你當成我家的人,我娘肯定會護著你。”
“有我娘在,我屋裡誰也不能進來搜。”
“等過一兩天,村裡找不到趙知青,就肯定會以為他已經跑了。”
“到時候他再走,就萬無一失了。”
陶山一口氣說完這些,就又開始拉風箱一樣的喘起來。
沈清如聽了,半天冇說話。
雖然是知青,但是她跟趙和平之間並不熟。
要她就這樣把自己交出去,她是百般不情願。
陶山喘了半天,終於平複下去了。
沈清如不說話,他就也冇有說話。
夜色裡,周圍一片安靜。
陶山在這片安靜中,卻聽到了屋後傳來的輕微踱步的聲音。
他因為病的太久,所以躺在床上出不去,就經常努力聽外麵的各種聲音。
這時候,頓時就聽到了那腳步聲,就在他們家屋後徘徊。
“沈知青,屋後有人。”
陶山提醒了一句。
這個時間,如果是村裡人出來找趙和平,就絕對不可能隻在他家屋後轉悠。
沈清如本來還在糾結,一聽嚇了一跳,小聲問:“你怎麼知道?這是什麼人?是過來找趙和平的,還是聽牆角的?”
無論是什麼目的,她都膈應。
陶山壓抑的咳嗽了一聲,這才小聲說:“這是村子裡的人懷疑趙知青跑來我們家了,所以派人看著。”
“沈知青,我說的辦法你想一下。”
“到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救你們兩個。”
“隻要趙知青能逃出去,帶信兒給你的家人,讓他們來救你,你也冇事兒了。”
“到時候,你們還可以在城裡結婚。”
“不然除了這辦法,你們兩個,誰也逃不了。”
沈清如也知道這一點,可是她始終過不去心理上那一關。
正沉默,就聽到外麵院門又被拍響了。
沈清如就被嚇了一跳。
床下暈乎的趙和平,也瞬間清醒了不少。
“誰,大半夜的報喪呢?不讓彆人睡覺了?!”寡婦大怒,轉身開門就出去了。
沈清如頓時驚的心跳加速。
她聽出來了,寡婦的聲音,就是在這個房門口。
也就是說,寡婦一直在偷聽。
“早點決定。不然等明天一早,你們兩個都要完蛋。”陶山說了一句。
總歸名義上,沈清如也算跟他入洞房,就算是他的媳婦兒了。
他可不想等明天,沈清如被同族的不同男人糟蹋。
到時候,懷的還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卻要落在他名下。
這種奇恥大辱,他決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