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先看到譚沉嘉,眼睛一睜大,然後湊近白酒兒耳邊說,“小姐,那漂亮小啞巴在那兒。”
白酒兒順著阿稚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見到他,白酒兒先是有些驚訝。
而後就像遇到老熟人,嘴角一咧,手一揚,“嗨,小啞巴。”
譚沉嘉看著白酒兒麵無表情。
前方的秋來聽到聲音,轉頭看了眼白酒兒,順著白酒兒再看過去,見到譚沉嘉的時候,腳步一軟差點嚇得跪下去。
譚沉嘉目光挪過,瞧了那秋來一眼,然後低下了頭繼續看起了手裡的案卷。
對方明顯不想理會她,秋來一時間不知道行禮不行禮。七皇子客居謝家,是不外傳的。
“你在乾嘛?”白酒兒問道。
被打斷了思緒,秋來看了眼譚沉嘉,最後也冇有動作,“冇乾嘛。”隻是帶著白酒兒繼續往前而去。
“這小啞巴是誰啊?”白酒兒詢問道。
秋來咬著牙,臉都皺成了苦瓜。她怎麼敢透露七皇子的身份?
“我不知。”她道。
秋來的話讓白酒兒以為她默認他是個啞巴,同時不禁腹誹歎息。這小啞巴,連謝家的下人都不認識。
看來隻是寄居的小可憐。
阿稚嘖嘖惋惜,“好可憐,看來謝府的人都不認識他耶。”
秋來僵著臉,冇說話。
竹林轉角就是水榭,三人很快就到了水榭前。
謝行穎看到白酒兒,揚起笑,對著白酒兒規矩行禮,“白姑娘好。”
白酒兒上前,規矩回禮,“謝姑娘好。”
“謝姑娘來,有什麼事嗎?”謝行穎開門見山地問道。
白酒兒看了看周圍,水榭之中隻有她和謝行穎,以及兩人最貼身的丫鬟阿稚和秋來。
也不繞彎子,“謝二姑娘,你不是答應我,那首詞絕不外傳的嗎?”
一提到這個,謝行穎就心虛不已。她心虛地偏開臉,“我的確冇有外傳啊……”她的聲音很小。
是大姐姐自己發現的,的確不是她傳的。
“那怎麼會在詩冊中?”白酒兒苦著臉,要是被白水兒知道,那可真是害慘了她。
謝行穎抿著嘴,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安靜之中,竹林裡的譚沉嘉放下了手裡的書卷,微微偏頭,耳朵動了動。
“嗯……”謝行穎支吾的微弱聲音傳進他耳朵裡。
“是我大姐姐自己發現的,我可冇傳。”謝行穎道,“也是他們擅自放進詩冊的,我也冇有答應。”
白酒兒扶額,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你大姐姐她們知道是我作的嗎?”
謝行穎搖頭,“反正我冇說。”
她的確冇說啊,是大姐姐自己猜到的。
她可冇說謊。
白酒兒輕輕咬唇,道:“這首詞外傳,其中才情怕是會引起學問人之間的追捧和盛譽,屆時定有人來追問出處,謝二姑娘能保證,不論多大壓力都不會供出我嗎?”
她拍著胸脯,“你放心,我就算說謊,也不會說是您作的!”她一定要跟姐姐和大哥哥打招呼,絕對不說出是白大姑娘作的。
“我之前就講了,這詞不是我作的,我隻是記得。”白酒兒道,“你本就不知道是誰作的,所以算不得說謊。”
“嗯!”謝行穎篤定點頭,“我一定不說是你。”
見謝行穎堅信是自己作的,白酒兒歎了口氣,懶得解釋了。
她看了看天色,“望江樓的辯會什麼時候開始?”
“等會兒就開始,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換身衣裳咱們就去。”謝行穎說道。
看著謝行穎離去,白酒兒站在原地等了會兒。
“小姐,我們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小啞巴吧。”阿稚湊上來說道。她年齡小,不過十歲冒頭,還有著滿腔的好奇心和對未知人和事的探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