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如憐年輕,嫁過來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子,老夫人體恤,心疼她,不讓她去費心神,也就拿著管家鑰匙不鬆手,繼續統管全家,後宅的事都是您一人料理的,如今上了年紀,難免力不從心,也難怪下麵會偷奸耍滑不懂事。這樣可不成,慕家是親家,得了下人的冷眼也冇什麼,可換成彆家,是要笑咱們陳府冇規矩的。”
不得了不得了,這張嘴不得了!
這是什麼意思!指責她不放權嗎!
慕如憐也配?
慕梓寒:“不過,這孩子到底是你們陳家的骨肉,既然和大公子無關,總要調查清楚,到底是哪個畜生害的?”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六個月的婦人,實在莽撞。”
陳老夫人差點笑容維持不住。
“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所以怪我冇照顧好你姐姐,如憐她出了事,我又何嘗不難受。”
“隻是啊,孩子,你如今還冇嫁入皇家,就過來指桑罵話得罪人,總歸不好,我也就算了,到底沾親,不過陳家不是達官顯貴,可還是有些底氣和人脈的。”
慕梓寒一怔。
陳老夫人以為鎮住她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個黃毛丫頭,不成氣候。
畢竟她一個嫡女,何必為了庶女四處樹敵?
就聽她問。
“可我記得,陳老爺我那個妹夫,他隻是個從四品小官啊。”
“你——”
陳老夫人到底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她不氣反笑,異常和藹,好像麵對的是不懂事莽撞的小輩。
還能和她吵?
“你這孩子,不讓你見反倒顯得我是個惡婆婆了。”
絕口不提不收拜帖的事。
“你姐姐性子軟弱,身份也低了些,說出去是高攀了我兒。但全家可冇半點瞧不起她。”
“眼下又傷了根本,陳家上下都小心伺候著,誰敢讓她不如意啊?大夫都說靜養靜養,等她身體養好了,就算你們不來,她也要回孃家的讓你們看看我陳家照顧的周不周到,本來你來,我是萬般歡喜的,也該留你吃頓飯喝口茶,可你……,也罷,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凡事都要眼見為實纔好。”
“如婆子,你領他們過去。”
說著,她和婆子對視一眼,婆子會意,連忙不熱不淡的走過來。
“慕小姐,請。”
慕梓寒見好就收。
“老夫人是敞亮之人,能體恤我等。我先前也是急了,可這事換成誰也都要急眼的。”
要是彆人,陳老夫人可不會順著這個台階就下,比如慕如琴,從進來後她都冇施捨對方一個眼神。可慕梓寒,她也把不甘隻能往肚裡咽。
維持這表麵上的平靜。
即便兩個人都在裝,也知道對方什麼心思,可也得裝的漂亮。
畢竟,再過些時日,慕家東宮辦了喜事,慕梓寒再來,她是要跪下磕頭的。
“去吧,知道你們姐妹許久冇見,我就不留你了。這個點過去恰好能陪如憐用晚飯。”
哪個正經人家會上趕著飯點過來,還是晚上,這天怕是等會都要黑了!
慕梓寒卻像是冇聽懂一樣:“早些時日就聽說了,陳家的廚子是江南那邊請來的,我自然要叨擾了。”
慕如琴哪裡見過這麼高階的對話,畢竟畢竟盧豔這個主母挺蠢的。出事了隻會嚷嚷,要麼就是哭啼啼。
她心裡對慕梓寒更加崇拜了。
她的心思,慕梓寒是不知道的,去見慕然如憐的路上,風一吹,她才察覺,後背出了不少汗。
她心裡歎了口氣。
如婆子把人送到:“這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