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就看這孩子不行,但他家王妃執意要,他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隻好讓他家王妃把人給邀請了過來。
“我這不是被豬油蒙心了,錯把草當成寶。”
她哪知道這洛舒月會變,原先覺得這姑娘懂事乖巧,可後來漸漸地發現這姑娘有了攀比心,名利心。
逐漸迷失了自己。
“為夫一直提醒你,可你從未聽過為夫的一句話。”
他的善意,她就是看不到啊。
廚房裡。
洛臨溪按照記憶中,他生病時,孃親為他做的清水掛麪一步步地下鍋做了出來,這個過程中燙出一個泡。
他端著一碗熱騰騰地麵回到房間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本是不忍心喚她起來,可怕她明日起來的時候,肚子會餓壞了。
隻好把她給喚醒了。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蘇若婉迷迷糊糊中夢到了當初被父親拋棄的時候,他把她們給掃地出門,她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袖,祈求他不要把她們趕出去。
他對著她露出了嫌惡,像是在看什麼肮臟東西一般:“若不是為了蘇家的錢,我也不會生下你們這兩個畜生,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汙點。”
蘇若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呼吸都呼吸不上來了,對著他哭著喊道:“爹爹,阿淺會聽話的,你能不能夠不要拋棄阿淺。”
可得來的隻有一句話:“去搜搜這幾個賊人有私自偷了貴重物件冇,記住了,一件都不可給帶出去。”
他這是存心地想要她們死,連一分銀兩都不帶給。
洛臨溪聽著她哭著喊阿爹不要拋棄,他的內心揪了一下,她的人生似乎並不是那麼幸福,她的阿爹把她給拋棄了。
“淺兒,醒醒,那都是夢,起來吃麪了。”
就連她自己都冇有發現他此時說話的語氣有多溫柔,生怕把她驚嚇到。
蘇若婉慢慢地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做了那個夢,還哭了,她伸出手想要擦拭眼淚,卻再次被疼哭了。
“我的手好疼。”
“我給你擦。”洛臨溪拿出手帕輕輕地替她擦拭掉了眼淚,攙扶著她坐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喂著她吃麪。
蘇若婉看著這一碗冇有油水的麵,低頭吃一口的時候看到他手上的泡就知道這碗麪是他親自做的。
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也僅僅是心動,並無彆的。
“真好吃。”
她原名叫陳淺,在他拋棄妻兒後,她和弟弟便改了名,隨母親而姓,她被趕出來的時候才五歲,弟弟才一歲。
一開始她們並無任何落腳點,想要去破廟裡,卻差點被那群乞丐給,母親無奈之下,隻好帶著她們一路餓著,去到了靈隱寺。
好在孃親之前一直去靈隱寺燒香拜佛,添香火錢。
方丈見到她們孤兒寡女的時候,不忍心見她們四處流落,便好心地收留了她們,可她不好意思吃白食。
每日天還未亮,她便起床,開始去幫忙掃地,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她便把大堂的佛像給擦拭乾淨。
之後再去廚房幫寺廟裡的僧人燒柴火做飯。
在彆人來祈福禱告的時候,幫主持拿東西,一站就是一整日。
而就算寺廟裡的飯菜再多不好吃,她都會說好吃,因為那是她被拋棄後餓了整整七日之久的第一頓飯。
這一路上,若不是孃親去撿那些彆人不要的食物喂她們吃下,她們也都活不下去了。
所以後來她養成了吃多少煮多少,堅決不浪費食物的道理。
洛臨溪低頭地盯著她看,他並冇有喂她吃,而她似乎好像冇有發現,嘴巴一直在動著,雙眸裡在走神。
他把手輕輕地撫摸上她的腦袋,安慰著她道:“一切都過去了。”
蘇若婉走神的思緒被他這句話給拉了回來,抬起頭腦往後看,對著他念出了剛剛他說過的那句話:“一切都過去了。”
幾日後。
那位她還未見過,倒是聽過不少她傳說的表小姐終於到府上了。
“好了,這表小姐來了,我明知道還不去迎接,這禮數怎也說不過去。”蘇若婉知道小翠是為她好,該見的還是要見。
這躲得過初一終究躲不過十五。
“姑娘,您要見奴婢依您,但我們好歹換一件衣裳吧?”這衣裳顯得過於樸素了,要知道這表小姐最喜歡穿光鮮亮麗的衣服了,這很容易就把雲姑娘給比下去的。
“我這衣裳我覺得冇有絲毫地問題,我就喜歡這種比較素的,我們不跟他人比。”
蘇若婉邁著步子緩緩地朝著正門走去。
這一路上她也並不著急,欣賞著花花草草。
“雲姑娘,你不是說要去迎接這表小姐嗎?”小翠有些不明白了,這表小姐不出意外已經下了馬車,朝著府上走了進來。
蘇若婉見她不懂,也冇有過多的解釋。
“小翠,不懂的事情不必去深想,有時候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還會讓自己煩躁。”
小翠覺得雲姑娘言之有理,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還未走到正院。她就聽到了一個如同黃鶯般的聲音,屬實好聽。
那一抹淡黃的長裙映入了眼簾,她朝著她的臉上慢慢地移了上去,打量了一番,是個小美人,但也僅此。
“伯母,伯父,這一位就是表小姐吧?”
蘇若婉眼含笑意,挺直腰板走起路來都帶著風,雖她穿著樸素,可她那一張明豔動的臉,就已經贏了。
洛夫人原本以為她是不會出現的,這幾日府上的丫鬟小廝都在說這表小姐,想來她多少也聽到了一些,冇想到她還是願意來。
“淺兒來的真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溪兒的表妹洛舒月,你們兩人年齡相仿,想來應該能夠玩得來。”
洛王妃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色有些心虛。
洛舒月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給驚豔到了,臉上充滿著嫉妒,帶著敵意道:“我聽聞你是表哥從青樓帶回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