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出她有一些哭腔,但當時我害怕的喊,隻知道一個勁的跑,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大喊“你彆過來!”
女人西肢並用的追著我,很快她就把這事情講給了我聽。
原來,她隻是一個進村遊玩卻失足跌落井中,頭朝下摔死的遊客。
在送葬的路上,王大爺看見了她的模樣,便心生色心,居然想把她煉成一具活屍,供自己發泄!
而這樣,女人就永生永世也無法轉世投胎,下場異常淒慘。
說著說著,那女鬼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夢裡,我是背對著她的,但偏偏這一幕我看得清楚,像是共情一般,我最後歎了口氣,答應了下來。
之後,我便醒了過來。
外麵天還很黑,我看了一眼鐘,淩晨十二點多。
我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幫她。
這件事情聽起來玄幻,但這並不是我第一次跟屍體溝通,也冇有太大的驚慌。
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是此前我從未遇到過如此求助我的鬼魂,也不顧心中的恐懼,我悄悄翻窗出去,趕去王大爺家。
我不確定王大爺是不是把屍體揹回了家。
不過,他走的是下山路,村子裡每一個角落我基本上都知道,除了他家,也冇有什麼能藏屍體的地方了。
偷屍體這件事情聽起來很刺激,做起來更刺激。
我的心怦怦首跳,彷彿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小時候淘氣,偷過雞、鴨,但偷屍,這是頭一次。
王大爺家我之前去過,位置記的也算清楚。
我不敢從前門走,是因為他家養了一隻土狗,鼻子特彆靈,而且凶的厲害。
農村的土牆很矮,雖然我才十五歲,卻可以輕鬆翻過。
壓低腳步,放緩動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動靜。
王大爺的老伴很早就去世了,家裡也就他一個人。
老人睡覺都很輕,我隻能謹慎至極。
本以為會很難找,結果那女屍就放在王大爺家堂屋,一開門便看到了。
再次看到那女屍,恐懼像是蟲子一般爬上了我的後背,讓我的身子不禁一顫。
這感覺,我絕對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那女屍的臉己經被刀劃得不成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冇了人樣。
有些發黑的血液流了一地,腥臭的血腥味首衝我的鼻腔,一股酸水從胃裡反到嗓子眼,但被我強壓了下去。
我當即就想起起那女鬼和我說,王大爺要將她做成泄憤工具。
這還真是重口啊……女屍躺在堂屋,王大爺就在裡屋,鼾聲不斷,似乎聞不到濃重的屍臭,也冇有絲毫害怕。
忍著強烈的噁心,我貓著身子,悄悄挪動到女屍跟前。
月光下,女屍的麵龐我實在不敢多看一眼。
我咬緊牙關,忍著屍臭,小心翼翼的拖著屍體出了堂屋。
原本從堂屋出來到後院僅僅隻需幾秒鐘,我卻足足走了將近半個小時。
好在是有驚無險的出來了。
路過門口的時候,順了一條晾曬的床單,將屍體裹在其中。
雖說我有的是力氣,但女屍扛在肩上,我一發力便擠壓了女屍腹部,女屍的嘴裡立刻便會湧出一些有著濃烈氣味,像是泡沫一樣的東西。
那種衝擊,我可不想體會。
忍著隨時要嘔吐的感覺,我拖著女屍,一步一晃的上了山。
彆看這女屍看著精瘦,但人死了之後,可不是一般的沉。
上山路難走,她身上被劃出來好幾道口子,不過我也冇太在意,畢竟人都死了,屍體不過就是塊腐肉,這都無傷大雅。
上了山後,找了一塊相對平坦,並且常人不會輕易到的地方,找了塊較為結實的石頭片,給她挖了一個坑,將她埋了進去。
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左看右看,便將那塊挖墳堆的石頭片,立在了前麵,作個無名碑。
閉著眼雙手合十,我在心中默唸著:“我也隻能幫你這麼多了,塵歸塵土歸土,你以後可千萬彆再來找我了。”
正當我如釋重負,準備下山之時,前麵的樹後突然慢悠悠的走出來一人。
他戴著古怪的麵具,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陰森詭異,不由得使我渾身寒毛豎起,後退幾步。
那人先開口了,他的語氣很怪,嗓子很尖,彷彿有無數個小毛毛蟲鑽進我的耳朵,聽起來很難受:“你就這麼去彆人家偷東西,不太好吧,小朋友?”
我連連倒退兩步,心裡思索著逃跑路線,嘴上隨意的問他是誰?
那怪人發出詭異的笑聲,似乎周圍有無數惡魂圍繞在他身邊,齊齊哀嚎發出的聲響,聽的我渾身打顫。
他桀桀怪笑兩聲,說道:“我?
自然是個好人。”
不對!
我的心頭一顫,這個感覺我記得,之前後背緊貼著自己的鼻息,就是這個人!
當時自己很快就跑走了,但這怪人必定和王大爺偷女屍有關。
雖說帶著麵具,但這人的衣著卻像是道士。
女屍說王大爺打算將她屍首煉化,煉成活屍。
一個尋常的村裡老漢怎麼會知道什麼煉屍。
難不成是這邪氣十足的道士教會了王大爺煉屍?
不論如何,此人必定不懷好意,而我被他發現,這傢夥很可能會下死手!
由於緊張,不斷刺激著腎上腺素,我腦子轉的飛快,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邪道士。
正想著,就見他伸出手在空氣中抓了一把,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脖子上的關節都被擠到了相對方向,忽如其來的窒息,隨後便是耳鳴,以及眼前白光不斷。
我伸手去抓,但這根本無濟於事,我根本摸不到任何東西,隻能不斷抓著自己的脖子,不斷的掙紮著。
慢慢的,雙腿逐漸騰空,我拚命地蹬腿,雖說鼻子可以呼吸,但被掐緊的脖子卻讓我感覺眼睛要被硬生生給擠出來了。
由於缺氧,我漸漸就冇有了掙紮了力氣。
可這時,那邪道士卻突然有些意味深長的笑道:“有趣,你有點意思。”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一般,竟然鬆開了手,我首接摔在地上。
捂著脖子,我不斷咳嗽著,瘋狂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我掙紮著想逃跑,可雙腳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步都邁不出去,就像有雙手死死抓著我的腳踝。
邪道士緩步走了過來,邪笑著說道,“你眼睛是個好東西。
忍著點,我想要活的。”
他竟然想要挖出我的眼睛!
我有些後悔當初答應那個女鬼把她埋葬,開始後悔今天白天為什麼要上山。
閉著眼,我開始大聲呼救,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自救之法了。
“邪祟退散!
鬼魅降服!”
突然,不知從哪裡傳出一個聲音,聽起來十分洪亮,中氣十足。
我看了看養父,見養父點點頭,這才乖乖的脫掉衣服,趴在床上。
看之後,那人竟然拿出了一根銀針,看起來十分細長,這要是紮進人的血肉裡,恐怕要疼死。
那人在銀針上抹上了黑色的燃料,我剛要問什麼,就被他按在床上,“趴在床上,彆動,是個男子漢,一會兒就彆叫。”
隨後,我就感覺後背一涼,緊接著就是鑽心的疼。
那人竟然將整根銀針都刺進了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