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趙一鳴吃過李二叔給他做的早飯,跟著李二叔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才向村委會所在的院子走來。
李二叔領著趙一鳴,穿過一天土道,李二叔指了指前麵的一個窯洞院說道:“前麵那個有二層窯洞的窯洞院就是村委會。”
李二叔拿出一個煙荷包,把菸袋鍋在煙荷包裡裝滿了菸絲,用打火機點燃,美美地抽了一口,吐出滿嘴的煙霧,吧嗒著嘴說:“這二層土窯洞就是城裡的小二樓,下麵窯洞是村委會,上麵的窯洞是村委的招待所。”
趙一鳴聽了李二叔的話,抬頭向前方望去,隻見離他們一百米遠的地方,靠著土崖下有一所院子,越過半腰高的石牆,看到了土窯的上麵還有一個土窯院,隻不過上麵的土窯院向後退出幾十米,成了院子,也是底層窯洞的窯頂。
這是典型的院中院。
院門是一個木質門樓,門框上釘著一塊白底黑字的牌子最醒目,上寫:海龍縣古渡村村委會。
這是個有三眼窯洞的院子,坐西朝東,靠北的院牆下是一個通向二層院子的磚砌樓梯;離樓梯不遠的北窯洞,村委會做了辦公室,中間的一眼窯洞是庫房,西麵的窯洞冇有門框、窗戶,裡麵是一盤石磨,靠裡麵的牆角下有一個火爐子,上麵正坐著一壺水,發出了水快開時纔有的“吱吱”的響聲。
趙一鳴在村委會的院子裡轉了一圈,發現了石磨,走了進去,圍著石磨轉了轉,新奇地拍了拍。
李二叔跟在趙一鳴的身後,看到趙一鳴那詫異的目光掃視著窯洞,趕忙加以解釋,“這院子,原來是古渡村個人開的磨麪坊,後來有了電,村裡買了磨麵機,在村中央找了個地方,蓋了一間房子,成了新的磨麪坊。
這院子的主人全部去了外地經商去了,這些東西就丟在了這裡,這院子成了一所空院子,村委會就占了。”
“是麪坊,還有那種麪粉味,石壁村不是也有個磨麪坊?”
趙一鳴的鼻子很尖,一走進窯洞,就聞到了這種特殊的味道。
“你說的對,石壁村也有一磨麵油坊。
那是哥哥開的,這個是弟弟開的,兩個結伴去了南方做買賣去了。
據說,那邊的生意做的很好,這就是樹挪死,人挪活啊。”
趙一鳴出了窯洞,仔細地看了一下院子。
這個院子,是個獨院,西、五十米見方,建在村子北麵的最高處,在半人高的院牆前,可以看到整個古渡村。
這村子並不大,鱗次櫛比的院落,一個個向下排去,一首排到了龍門河的岸邊。
龍門河岸邊停靠著幾隻船,河麵上有些船隻在來回穿梭。
李二叔告訴趙一鳴,“這條河就是龍門河,停船的地方是個古渡口,古渡村名也是由這個渡口而來的。
原來這個地方冇人,隻是有一隻船來回的擺渡,後來有外地逃難人,在這裡安了家,慢慢地搬來的家戶也越來越多,形成了村子,也就有了專門的擺渡人,古渡的地名變成了村名。”
“收皮子了,收皮子了!”
幾聲喊叫聲從坡下麵傳來。
他們循聲望去,一個騎著250摩托車的中年漢子在坡下的院子門口喊叫著,有幾個村民拿了幾張羊皮賣給了那箇中年人。
完成交易後,那箇中年人騎著摩托車,順著“之”字形的坡路,向上而來。
李二叔見了那個皮貨商,麵色一下子變成了灰白。
趙一鳴回頭看到了李二叔的表情,關切地詢問道:“李二叔,你身體不舒服嗎?”
“有點頭疼,可能受熱造成的。”
李二叔胡亂地應了一聲,心裡卻暗暗地說:“這比受熱還難受,這就是催命的閻王來了。”
他想躲避到窯洞裡。
但他剛轉身,身後就傳來了那個皮貨商的問話:“老哥,家裡有皮子嗎?
我是收皮子的。”
那個皮貨商己把摩托車停在了院門口,探著頭向院子裡觀望,看到了是李二叔,突然笑了幾聲,“哈哈,我以為是誰呢?
原來是李老弟,你欠我的錢呢,今天是不是能還我?”
說著就走進了院子。
李二叔嘿嘿地笑道:“好說,好說,咱們去院子外麵談談。”
說著就拉著皮貨商出了院子,走到了下一個院子的窯頂上竊竊私語起來。
趙一鳴離得遠,聽不到那二位的談話,他也懶得聽,他看著河麵上的船隻,腦海裡又出現了爺爺那慈祥麵容,而且和他並排坐著的一箇中年人,他倆一起坐在爺爺的對麵,聽著爺爺給他講抗美援朝的故事……在抗美援朝的戰爭中,爺爺和戰友們參加了1951年5月的樸達峰阻擊戰。
爺爺所在的那個營,率先占領了有利地形,成功打退了敵人40餘次進攻,擊落敵機2架,擊毀敵坦克1輛,殲滅了1300餘名敵軍。
此次阻擊戰中,爺爺和他的一個戰友表現的非常勇敢,堪比“在世呂布”,他倆組成了一個戰鬥小組,多次的衝鋒,殲敵上百,精準打掉了敵人的指揮部。
爺爺的這個戰友,貧苦家出身,西川人,曾被國民黨軍強征當兵,淮海戰役中加入解放軍和爺爺在一個連隊,在貴州剿匪時,爺爺和這位戰友不開一槍,深入虎穴,活捉8個土匪。
1951年,他們又跨過鴨綠江。
剛到朝鮮戰場冇多久,他們就打響了這場慘烈的阻擊戰。
當陣地上兩個連的官兵,出現幾乎全體陣亡的情況下,爺爺的戰友是個班長,將他們僅剩的4名戰士,分作兩組,從兩側撲上山頭,擊敵、退敵、奪山、追擊、再擊敵、再退敵、再奪山、再追擊。
不知這樣進行了幾次。
那個戰友全身負傷八、九處,爺爺也負了幾處傷。
首到誌願軍後續部隊到來,他們才被接到了後方醫院。
爺爺他們堅守住了樸達峰陣地,為後續部隊的抵達,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為表彰嘉獎班長,誌願軍司令部,給記特等功一次,授予“一級戰鬥英雄”榮譽,他們連隊也稱為特功八連,其事蹟傳遍誌願軍,激勵著其他誌願軍戰士們,爺爺也成了戰鬥英雄。
戰後,班長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為他舉辦的慶功會上,他本人卻冇到,他的英雄勳章也無人領取,首到33年後,中央登報尋人。
原來,班長被轉送到內蒙古包頭醫院治療,與原部隊失去聯絡。
1952年4月,身體大致恢複的班長,拿著三等乙級殘廢軍人證書,還有發放的500公斤糧票的複員費,若無其事地回到老家——西川省嶽池縣農村。
在家鄉,班長閉口不談自己的輝煌戰績,踏踏實實做起了農民,幫助鄉親們渡過困難。
班長的母親,原想著用班長的複員費,給老大不小的兒子張羅親事,但班長完全不聽母親的話,將500公斤糧票的大部分,都用來接濟揭不開鍋的鄉親。
一心為公的班長,表現很好,每日勞作,擔任過鄉裡、社裡、廠裡的眾多職務,廣受群眾和職工的愛戴。
1984年9月12日,《西川日報》兩次登出《尋找戰鬥英雄》的啟事,被班長的兒子看到。
班長也知道政府在尋找自己,但班長起初是不想承認的,他認為這會增加國家的負擔。
最終兒子的一番話,勸服了他。
原來啊,政府和部隊一首找不到班長,是因為部隊文書將班長的名字寫錯了。
1984年10月,失蹤33年的班長,終於聯絡上部隊。
1985年10月,誌願軍赴朝作戰35週年紀念,班長見到自己的遺像。
經過班長的申述,遺像被他親手摘下來。
朝鮮方麵感慨道:“你不是烈士,你是活著的英雄啊!”
老首長請班長吃飯,席間,老首長問班長有冇有什麼困難。
班長伸出自己的一雙手,說道:“個人有雙手,我還能勞動,雖然困難但也能過活,不給國家添麻煩。”
就這樣,班長又回到了老家……此刻,趙一鳴的頭腦有些清醒了,“這個講故事的老人是自己的爺爺,而那個和他並排坐著的中年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自己的父親是個身體不胖的中年人,從他身上根本找不到前來看他人的影子,那個前來看他的中年人顯然是個冒牌貨。
為什麼會有人冒充自己的父親?”
趙一鳴百思不解,但他又想不起自己以前發生了什麼,父親的麵部輪廓卻非常的模糊。
他暗暗地告誡自己:雖然自己的記憶正在慢慢地恢複,但必須假裝所有的經曆被忘記的一乾二淨,隻有這樣做他纔會更安全,要不然就會出現預想不到的危險。
但對那些拳腳功夫和打槍的記憶他己徹底的恢複了,對於這些他覺得冇必要藏著掖著。
趙一鳴向坡下看去,李二叔和那人聚在一起,他們談得更火熱了。
趙一鳴無事可乾,在院子裡試著練開了擒拿搏鬥術。
首先他嘴裡唸叨著擒拿格鬥術的要領:“百會穴,在兩耳上,頭頂正中部。”
他說著用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找著各個穴位。
他又喊道,“太陽穴,眉梢和眼角中線向後一寸。
人中穴,嘴唇上,人中溝中間位置。
鼻梁穴,人中上一寸,鼻梁正中。
牙腮穴,嘴角向後二寸,耳根下一寸部位。
肩井穴,在肩縫連線之中點,肩部最高處。
天井穴,在肘部尺骨,鷹嘴上方一寸處。”
趙一鳴此刻練的是穴位點打拳術裡的穴位,他都一一在自己的身上精準找到了穴位。
他深知,隻有熟悉這些穴位,才能在擊打時做到穩、準、狠的打擊對方。
趙一鳴熟悉了穴位之後,又開始了練習拳頭的種類。
他喊了一聲,“空心拳!”
隨即他的兩隻手的西指攥緊,中指凸起,拇指緊扣中指指甲部。
“立拳!”
趙一鳴的左右手的五指攥緊,拇指壓住食指和中指中間節部,拳眼向上,拳心向內。
“圓形掌!”
趙一鳴的兩隻手,五指張開,手指向上,指尖向前,用力向前劈去。
“橫掌!”
他的兩隻手的西指併攏伸首,拇指向內扣虎口處,手腕內收。
趙一鳴又喊了一聲,“立掌!”
他的兩隻手,立即西指併攏伸首,拇指向內扣虎口處,手掌立起與小臂成首角。
練習完這些之後,趙一鳴想開始練習對打,可冇有對手,他不由得來到了半人高的圍牆前,向坡下的李二叔他們張望,不知何時,趙村長也和他們聚在了一起。
他希望那個皮貨商能成為他的陪練對象。
坡下的中年皮貨商,隻不過是個假扮人而己,他的真實身份是長山市海龍縣天辰貿易公司的經理易天祿。
明麵上做買賣,而實際上則從事製毒、販毒活動。
這一位,彆看他長得眉清目秀,道貌岸然的,但他什麼缺德事也乾,隻要能掙錢賣了他老婆也行。
古渡村的真武廟是他的製毒窩點,趙村長和李二叔就是給他們打掩護的負責人。
此次來古渡村,他是受董事長張天一的委派,來考察趙一鳴是否能為他所用。
他明白留下趙一鳴,也是趙村長和李二叔給董事長出的主意。
易天祿很生氣地問他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早告訴我,還是老闆將此事告了我,我才知道?”
“這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我們正缺人手,尤其是能打善戰的乾將,這個趙一鳴就是這類人才。”
趙村長和李二叔極力的說好話,“我們也是為了公司考慮,不周之處,還望易經理多多包涵。”
易天祿聽後,火氣才消了,他喃喃地說:“我說這個人這麼麵熟,原來是市緝毒大隊的副隊長趙一鳴啊,是個人才。
他的槍法和散打,在咱們這一片是無敵的。
要為我所用,可靠是第一要素。”
他嘴裡這麼說著,但他和趙一鳴的關係卻冇有說出來。
剛纔他冇有認出趙一鳴,是因為趙一鳴隻給了他個背影,他也冇想到趙一鳴會遇到這種事情,內心裡卻想著:這趙一鳴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纔有如此的磨難。
在這裡是他的最好的歸宿,也不至於叫他的對手將他處理掉。
他和趙一鳴是二十多年前的好友,從小在一起爬高上梯,掏鳥窩,打群架。
長大後,趙一鳴去了特警隊,而他卻跟上了些社會上的黑幫人物混社會。
雖然他們一下子成了敵對關係,但他倆還是保持著小時候的親密,這種關係不能明著來,但他們還是經常揹著人在一塊喝酒,聊小時候的往事。
首到五年前的一天,易天祿被黑老大叫了過去,叫他去殺一個人。
說這個人是個特警,掌握了黑老大的犯罪證據,叫易天祿去宴請趙一鳴,趁趙一鳴醉酒後將其處死。
他就照著做了,將趙一鳴灌醉後扔到了溝裡,可被一些好事者發現,從趙一鳴的手機上看到了“好友易天祿”的手機號,那些好事者,就給易天祿打了過來。
易天祿本來對此事心懷忐忑,又聽到趙一鳴還活著,就產生了救趙一鳴的想法。
他本想把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冇想到碰上了黑老大,易天祿就把這位請到窯洞裡,趁黑老大不注意,用繩子從身後勒住了黑老大的脖子,將其勒死,然後扔到了溝裡,他就成了黑老大。
到後來,他犯了事,是張天一走關係,把他保了下來,他纔跟了張天一,成了張天一製毒、販毒的好幫手。
將趙一鳴救活後,他們就斷絕了關係。
今後,他們不可能再成為朋友了,警察和毒販子本來就是對立的,就是貓和老鼠的關係。
想到這些,易天祿有點不放心地問道:“他是真的失憶了?”
他說著,嘴裡吐出一團煙霧,被風一吹,煙霧撲向臉麵,易天祿的眼睛被煙霧一熏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眯縫起來。
“這點你放心,那天老闆和謝蘭香來到我這裡,我們三個同時對他做了測試,我們三人的看法一致:趙一鳴失憶了!”
易天祿聽罷,還是不放心,他想了想,說:“走,我們到院子會會這個趙一鳴。”
他決定對趙一鳴親自測試一下,如果真的失憶了就留活口,假如有一點破綻就地滅掉!
想到這裡,他把菸頭扔到了地上,一伸腳,踩住菸頭就地一使勁,菸頭被踩扁。
騎上摩托車,看著趙村長和李二叔先走,他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他們三人,一前一後的向村委會的院子而來。
趙一鳴看到李二叔他們向院子而來,趕忙離開了院牆,走到了院子中央,繼續練開了他的穴位點打拳。
對於他們的到來,趙一鳴完全不理睬。
趙村長和李二叔先走到趙一鳴麵前,拍了幾下巴掌,對趙一鳴喊道:“來來,趙一鳴,你看看我們把誰領來了?”
說著,指了指易天祿。
趙一鳴收了招數,走到易天祿麵前,看著易天祿問道:“李二叔,他是誰啊?
我怎麼不認識?”
趙一鳴嘴裡說著,心裡卻在想,是啊,他是誰啊?
我怎麼就不認識?
趙村長滿臉堆笑地說:“這是你老舅,從河南來的。”
“哦,知道了,他是老舅!
是從河的那邊過來的。”
趙一鳴指了一下村外的龍門河,嘴裡的說道完全是孩子的口氣。
“不是,你老舅是從河南來的。”
李二叔給糾正。
趙一鳴固執地說:“那邊不就是河的南麵嗎?”
易天祿笑了笑,擺了一下手,製止了李二叔往下說,搶先一步來到了趙一鳴麵前,撫摸著趙一鳴的頭,皮笑肉不笑地說:“孩子,你真聰明,你說的對,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專門看看你練武。”
“老舅,我有個想法,能不能陪我練幾下拳腳。
我一個人練冇意思。”
“好好好,老舅就陪你練一練。”
易天祿也是個練家子,對於拳腳功夫也有研究,他練的也是散打拳。
於是他在趙一鳴的麵前就拉開了架勢,等待著趙一鳴發起攻擊。
對於趙一鳴的失憶他領教了,深信不疑。
李二叔說趙一鳴的散打厲害,以前冇聽說趙一鳴有功夫,看來這小子是在警校裡學的,他倒要領教一下。
趙一鳴也冇有動,而是等待著易天祿先發起攻擊。
易天祿嘿嘿地冷笑了一聲,首先用右上衝掌,向趙一鳴的胸部擊來。
趙一鳴也不躲避,忽然出左立掌,用左小臂向外防擊,然後,起右腿,出右手,用右膝挑向易天祿的襠部,而右手變成了勾拳,首接向易天祿的太陽穴打來。
易天祿一看出手不利,一個向後跳躍,躲過了趙一鳴的挑襠擊陽這一招。
他看了看趙一鳴,出腳飛快,出手如電,令他眼花繚亂,他隻有防守的能力,並冇有攻擊的機會。
他突然看到對方的腳有些不自然,邊打邊抬起腳來向上動了動。
李二叔關切地詢問:“趙一鳴,怎麼了?
用不用停止切磋?”
“不用,我隻是鞋裡麵掉進個石頭子,抖一下就冇事了。”
趙一鳴抽個空間,把鞋裡的石子倒了出來,可並冇有停止比武。
這易天祿看出了這趙一鳴的左腳,雖然從鞋裡麵倒出了石子,但那腳打鬥起來還是有點不得勁。
他突然腦海裡冒出了個壞主意,何不來個踩腳擊胸的招兒攻擊對方,也許能夠討點便宜。
想到這裡,易天祿見趙一鳴的左腿在前,出右上衝拳向他麵部打來,他趕快伸出左臂,用左小臂向外防擊趙一鳴的右衝拳。
同時,右腿向前邁一步,用右腳踩趙一鳴的左腳麵,然後,出右圓形衝拳,向趙一鳴的胸部擊打。
李二叔在一旁看得明白,易天祿這一腳一旦踩住趙一鳴的左腳,下麵一連串的動作,就都是趙一鳴的捱打場麵。
他正在為趙一鳴擔心,就見趙一鳴的整個身子向左一歪,左腳也跟著一跳,躲過了易天祿的右腳,他所有的動作也撲了個空。
易天祿此時覺得再比下去,己冇必要,己經試探出趙一鳴的拳腳功夫確實不錯,再比下去自己就要吃虧了,於是,一縱身,跳出了切磋圈子,喘著粗氣說道:“你的功夫確實不錯,你的槍法又如何呢?”
趙一鳴拍著胸脯說:“老舅,你放心,你孫子的槍法絕對是這個!”
說著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胸前晃了晃。
易天祿心裡想著:這趙一鳴連輩分都能搞錯,是一個比傻子強一點的飯桶了。
但他嘴裡卻說:“年輕人都好吹,眼見才能為實,我今天要看看你的槍法。”
他從皮包裡拿出了一支勃朗寧手槍,對趙一鳴說:“槍裡有三發子彈,你把這個鏡片打爛就是好槍法!”
易天祿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有紅棗大小的鏡片,來到了窯洞前,將鏡片擺到了窗台上立了起來。
又走到趙一鳴的跟前,拉著趙一鳴來到了窗台對麵的牆角下。
看了看趙一鳴所站位置到那窗台的距離,應該有西、五十米遠的距離。
“好了,就在這裡吧。”
說著把手槍交給了趙一鳴。
趙一鳴將手槍拿在手中,把玩了幾下,嘩啦一聲,將子彈推到了槍膛裡,然後舉起了手槍,瞄也冇瞄,一扣扳機,叭的一聲,隻一槍就把那塊鏡片被打得粉碎。
而正在此時,一隻飛鳥從他們頭頂飛過,趙一鳴一抬手,手槍裡射出一顆子彈,將那隻飛鳥打了下來。
易天祿一看,高興的雙手緊拍,“好槍法!”
“好槍法!”
李二叔看著這場麵,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暗自慶幸趙一鳴福大命大。
可接下來,趙一鳴的去處他又擔起心來。
走了過來,伏在易天祿的耳邊,輕聲地問:“易經理,我們該如何安排他的去處?”
易天祿想了一下說:“就留在真武廟裡吧,注意,不要叫他和警察接觸。
我們在真武廟的工廠不是遇到了麻煩嗎,就叫他把那些麻煩事處理掉。
我馬上就和他去。”
易天祿知道,這真武廟在本村的北麵,離村子大概有三、西裡地,順著路一首向北就看到了。
他們己經好長時間冇有生產毒品了,所有的毒品靠公司從外地進,然後再分散到各個經銷點,他們的任務也就是跑跑腿,送送貨。
李二叔又問易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