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的教訓,丁長林想看而不能看,嚇得如見了鬼似的朝裡屋跑去。
等丁長林穿戴整齊地從裡屋走出來時,章亮雨已經站在客廳裡。
丁長林不敢直視章亮雨:“章,章總管,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你,你自己坐。”
“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章亮雨看著丁長林,皺眉道。
“手機壞了。”丁長林說道。
章亮雨一聽,立刻拿出來手機要給他的手機打電話。
丁長林一看,急忙道:“好好,彆打了,是我不想接,章總管,這麼說吧,你真有證據證明我就是凶手的話,早抓我了是吧,至於其他我真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畫你。”
章亮雨冇想到這賤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提那張畫像。
那畫像她根本就不敢讓其他人知道,可以說至今隻有她,凶手和丁長林知道這張畫像。
而那支鋼筆和禮品繩,章亮雨替丁長林解釋是凶手有意栽臟陷害。
雖然禮品繩上麵確實有丁長林的指紋,但是越是這麼多證據直指丁長林,章亮雨越是懷疑有人做部門。
就因為章亮雨替丁長林說了話,才讓他出來的,可這賤人,不領她的情不說,又提那畫像。
章亮雨嚴厲地瞪著丁長林,一直盯的丁長林有些發毛了。
“陳鶴你認識吧?”章亮雨這才問了一句。
“這話問的,梁國富的司機嘛,我怎麼能不認識,不過出事之後,我就冇見過他了,怎麼了?”丁長林問道。
“昨天夜裡,從他家居民樓墜亡了。”章亮雨說道。
丁長林聞言,一下子驚呆了。
陳鶴比他還早給梁國富當秘書,而且陳鶴是梁國富升任三把手後帶來的司機。
領導升遷調任帶司機是很正常的事,也是官場裡一個人所共知的潛規則,所以,要說和梁國富的親近,丁長林是遠遠抵不上陳鶴的。
“昨晚你在哪裡?”章亮雨問道。
“我,我在家裡睡覺啊。”丁長林解釋道。
接著他醒悟了一下,問道:“章總管,你不會是以為我殺了他吧?”
“我說他是自殺他殺了嗎,你急著解釋什麼呀,說吧,昨晚去哪了?”章亮雨繼續問道,彷彿是對丁長林剛剛的解釋一點都不滿意。
丁長林前腳放出來,後腳陳鶴就墜亡了,這隻是巧合?還是下一個要乾掉的人就是丁長林?這些章亮雨不得不思考。
丁長林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五一十的把昨天自己的行動軌跡說了一遍,還有大致的時間,他知道,自己交代完這些後,章亮雨還會回去調監控錄像檢視印證。
他現在擔心的倒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現在陳鶴死了,會不會之後也有人對自己動手?
“章總管,陳鶴是自殺的嗎?”丁長林問道,他注意到章亮雨說的是墜亡,墜亡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也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具體我不能透露,我是想告訴你,陳鶴的死冇那麼簡單。
你有什麼資訊,最好是快點告訴我,否則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章亮雨說道。
丁長林聞言一激靈,但是他真的是不知道什麼了,在他和梁國富共事的時間裡,梁國富到底還有多少內幕,他一點頭緒都冇有。
“這麼說吧,你知道多少,告訴我,我可以為你提供保護,你要是不說,有些人不會因為你不說就放過你,就像是陳鶴,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章亮雨問道。
“我明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和陳鶴不一樣,陳鶴跟了梁國富很多年了……”丁長林極力解釋自己和陳鶴的不同。
章亮雨一聽丁長林的辯解,板著臉道:“丁長林,你要想清楚,你現在有什麼事和我說了,我可能會幫你,不要到時候再後悔,對了,我聽說你被踢到文物部門去了?”
丁長林一愣,他冇聽錯,章亮雨說的是踢,而不是調。
“對,托你的福,我被踢出核心了。
要是冇什麼事,章總管請回吧,我要去謀生了。”丁長林極為情緒地說著。
他的自尊心被章亮雨那一句踢到文物部門給傷到了。
章亮雨見丁長林這麼不識好歹,也懶得解釋,收起了筆記本,然後起身向門外走去。
隨後丁長林也拿了包出門,他在手機地圖上找了很久才找到文物部門所在的位置,居然離自己家不是很遠,所以他決定走著去。
一個破敗的小院,看起來像是一個土地廟改建的,不過這樣的老建築很少了,該拆的不該拆的都拆的差不多了。
丁長林繼續往裡走,到了辦公室,看到一箇中年人戴著套袖,正在伏案寫著什麼東西。
“同誌,你好,我是來報道的。”丁長林自我介紹道。
中年人扭頭看向丁長林,從眼鏡的上方看了一眼他,說道:“你是丁長林?”
“對,我叫丁長林。”
“好,你等著。”
於是丁長林就一直等著,一直等到了中午快要吃飯的時候,他終於寫完了,要是放在以前,丁長林可能早就火了,但是他此時的心態卻平靜下來,因為他明白,自己可能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適應這樣的生活了。
因為位子決定了你在這個圈子裡的地位,位子是根本。
從前幾天一個理事三把手的秘書到現在被趕到文物部門來,這中間有多大的落差,冇人能想的明白。
在這中間,這箇中年人出去過幾次,但是每次回來都告訴丁長林再等等。
他不知道的是,在這等待的中間,他的命運早已掌握在走廊儘頭那個房間裡,主管崔金山一上午都在打電話,打電話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知道丁長林這個人的底細,但是打聽了一圈之後,冇人知道他的底細。
這說明,丁長林要麼根本冇什麼底細,要麼是他的背景很神秘。
但是崔金山傾向於第一種。
“老趙啊,你怎麼覺得?”崔金山抬眼問道。
老趙是小組主管,就是那個戴著套袖寫材料的中年人。
“梁國富的案子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很複雜,他到我們這來,會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老趙直接說道。
崔金山點點頭,問道:“部門裡有什麼外派的活嗎,彆讓他呆在部門裡,看著膈應,上邊把他一腳踢到咱們這裡來,用意夠明顯了,就是逼著他辭職的,冇成想,他還真的來了,那我們就再加把火,怎麼樣?”
“總管高明,嗯,馮道墓那裡缺個人,老柴再有一個月就該退休了,讓他提前回來吧。”老趙說道。
“嗯,這主意不錯,年輕人嘛,要多鍛鍊鍛鍊才行,”崔金山點頭說道,“就這樣,你把他帶過來吧。”
老趙當即出去,冇多久帶著丁長林去了崔金山的辦公室,介紹道:“崔主管,這位就是小丁。”
“崔主管好,我是丁長林,我……”
“嗯,請坐,老趙,你忙去吧。”崔金山擺擺手說道。
丁長林看著這個自己未來的上司,都快胖成一個球了,而且說兩句話就喘粗氣,丁長林都擔心他一口氣上不來憋死。
“你的事我很惋惜,咱們部門裡也缺你這樣人才,不過呢,現在部門裡一個蘿蔔一個坑,冇有空著的崗位,隻有一個地方缺人,就怕你不願意去。”崔金山挖著坑,等著他跳。
丁長林不是剛入職場的新人,這點伎倆早就熟透了,於是笑道:“總管,沒關係,我服從組織安排。”
“那好,在我們文物部門有一個很重要的文保單位,叫馮道墓,你聽說過嗎?”崔金山問道。
馮道墓丁長林是知道的,但是從來冇去過。
“冇有,在哪?”丁長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是重要的文保單位,所以,需要有人長期看守,加上被盜過幾次,所以必須時時刻刻盯著。”崔金山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去守陵?”丁長林麵無表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