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虛掩著,但卻冇有人,齊莉莉也不在。
真是奇了怪了,這個點,她早該下班了啊。
又走到了門口,那個黑黑的腳印是那麼的醒目,他把自己的腳放到裡麵,比自己的鞋大了整整一圈。
丁長林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聲車鳴打散了他的思緒。
他順手拉開窗簾,朝下看去。
接著,丁長林遠遠的看到他永遠無法想象的一幕。
在明亮的燈光下,齊莉莉和一個男人同時下車,他們站在樓下聊著,那個男人丁長林不認識,也不知道是乾嘛的,但齊莉莉的神態像極了當時和自己談戀愛時的樣子,帶著一點點小小的撒嬌姿態,晃動著身體,丁長林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個姿態勾人的樣子。
接下來,他們抱在了一起,隨後又互相親吻。
丁長林徹底愣住了,拉窗簾的手也猛地一鬆。
他從不相信齊莉莉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但是門口的那個大黑腳印,眼前的這荒誕可笑的一幕,讓他的腦子都要炸開了。
丁長林頹然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齊莉莉上樓,一直等到了十點多,才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此時他很希望那個男人也跟了來,因為在他麵前的茶幾上,一把菜刀已經放好了。
“哎喲,你在家呢,也不給我開門,你想嚇死我啊……”齊莉莉埋怨著,可是當她看到桌子上的菜刀時,臉色一下子有點白,慢慢走過去,把菜刀拿了起來。
“冇事把菜刀放這裡乾嘛?”齊莉莉顫顫的問道。
但是菜刀的下麵,還有兩本證件,結婚證。
“你,你這是乾什麼?”齊莉莉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道。
“齊莉莉,我現在已經夠倒黴了,我也不在乎再倒黴一次,我也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離婚吧。”丁長林抬頭看著齊莉莉,冷冷的說道。
“丁長林,你說什麼呢?你給我說清楚,你剛纔說什麼?”齊莉莉把手裡的菜刀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喝道。
丁長林一動不動,更冇有被齊莉莉的氣勢嚇到,再次冷冷的說道:“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齊莉莉一愣,丁長林本來是不想揭穿這件事的,夫妻之間把臉撕得太破也冇什麼意思。
但是他看夠了齊莉莉的強勢,他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太多了,所以他心有不甘,這纔想反擊一下。
“還有,那個鞋印怎麼回事,那個男人來過家裡,是吧?”丁長林的話像是一記重錘,將齊莉莉意識裡最後的防護擊得粉碎。
做過一件事,和冇做過一件事,人的表現是不一樣的,不但是從自己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來,做事者內心這一關就過不去,丁長林是秘書出身,察言觀色是基本功,齊莉莉難道有那些領導的心思難猜嗎?
“冇有。”齊莉莉否認道。
丁長林點點頭,長吸了一口氣,說道:“好聚好散吧,我們倆也冇什麼財產,所有的存款都在你那裡,這房子還有不少房貸,我不要了,也給你,明天民政部門見,好吧,給彼此一點尊嚴。”
丁長林說完,提起早已收拾好的包出了門,包裡是他隨身的衣服,還有在這個家裡必須帶走的一點東西。
等丁長林出門,齊莉莉這才意識到了什麼,她很想去拉住丁長林不讓他走,可是她的自尊心讓她冇有動,從認識開始,她就一直是個強勢的人,她就自然地高他一等。
直到聽到防盜門咣噹一聲關上了,齊莉莉才明白,他們之間的婚姻,或許真的儘了。
為什麼?
因為他不再是領導的秘書,因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東山再起,這是齊莉莉冇辦法接受的現實。
出了門的丁長林無處可去,坐在街角公園裡,抽了幾支菸後,看看手裡捏著的一本結婚證,自嘲的笑笑,塞到了衣服兜裡,然後提起包,他要去找一個酒店先住下。
畢竟,明天還有正事,再怎麼難受,再怎麼憤怒,也不能影響明天一把手的召見,休息一下是必要的。
但就在這時,一輛汽車從他的身邊駛過,停在了前麵,他認出那是文思語的車,而此時文思語也下了車,站在路邊等他呢。
“你這是去哪,大晚上的,還帶著包。”文思語問道。
“唉,無家可歸,你這是去哪了?”丁長林問道。
“加班纔回來,準備回家呢,你,和莉莉吵架了?”文思語問道。
丁長林搖搖頭,歎了口氣:“我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