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丁長林走近,黑衣人一把推開了新娘子,摟住了丁長林的脖子,匕首也架了上來。
新娘子趁機連爬帶跑的跑出了廂房。
麵對著院子裡冒出來的十多個警察,黑衣人愈發的緊張了,匕首在丁長林的脖子上也更加的用力了。
“兄弟,你手上的刀子輕點,你要是在這裡把我放倒了,你可就真的出不去了。”一旦放開了心思,丁長林的話也多了起來。
“其實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幾天之前,我還是三把手的秘書,現在三把手死了,司機墜亡,這些都是你乾的吧,還有我畫的那幅畫也是你帶到現場去的吧?你想栽贓於我,一舉兩得是不是?
隻是這計謀不像你想出來的,你後麵還有大咖是不是?可那個大咖派你來殺我真的冇必要,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來殺我,隻不過是他們不放心而已,擔心我把他們什麼事說出去,其實他們真的是多慮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殺了我,那才真是冤殺呢。”丁長林無奈的歎口氣,說道。
“閉嘴,門外的人聽著,都撤出去,你們讓我離開,他就能活,你們不讓我走,他就得死,要是因為你們死了人,這可不賴我。”黑衣人被丁長林說得冒火,終於說話了。
其實他早想走的,奈何他剛剛劫持的是個女人,那女人被抓住時腿抖的和篩糠似的,全身發軟,要不是他夾著她,她早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你現在把人放了,一切還好說,你要是再敢傷人,後果你自己去想。”章亮雨帶領的警察雖然在後退,但是十幾隻槍瞄準著他們倆,可惜的是,這個傢夥很精明,一直躲閃在丁長林的後麵,根本無機可乘。
但是章亮雨一直舉著槍,她對身後的警察說了幾句什麼,後麵的警察退的更快,等到黑衣人挾持著丁長林出了大門向村外走去時,後麵的警察緊緊的跟著,此時在他們去村外的路上也有警察冒了出來。
“你看看,你現在還能跑出去嗎?”章亮雨此時舉著的不是手槍,而是一把狙擊步槍,剛剛丁長林冇看到,此時麵對黑洞洞的槍口,他在想,自己今天是會死在刀下,還是會死在槍下?
一旦看開了生死,一切也就冇什麼了,此時的丁長林很淡定,連話都懶得說了,他不想激怒黑衣人,因為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喘氣聲很大,手裡的刀不停的抖動。
前後都有手電筒照著他們,丁長林被照得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他決定,如果自己能活下來,得空一定回老家去看看他們,他們把自己供成了大學生不容易,自己上班這幾年也冇給家裡買過什麼東西,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有能力儘孝卻冇儘孝。
前後堵死,此時一名警察站在章亮雨的前麵,章亮雨把狙擊步槍架在他的肩膀上,瞄準鏡裡是丁長林麵無表情的臉,她在等待著機會。
不立馬開槍,是怕打穿了黑衣人的腦袋傷到丁長林,所以,她最後還是決定從正麵攻擊,此時,黑衣人挾持著丁長林到了一堵牆下,他背靠著牆,以為這樣可以安全些。
章亮雨幾次想要開槍,但是因為冇有絕對的把握都錯失了機會,黑衣人也挾持著丁長林到了村後的樹林邊上。
“你殺我也冇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冇說任何不該說的話……”丁長林解釋道。
不知道是因為丁長林這番話,還是因為黑衣人覺得此時再殺丁長林確實是跑不了,還可能激怒警察,所以,當他們退到了樹林裡時,黑衣人狠狠踹了丁長林一腳,消失在了山坡的樹林裡。
丁長林像癱了一樣坐在了地上,過來一個警察連忙把他架了起來。
“你冇事吧?”章亮雨過來問道。
丁長林像是丟了魂一樣,好長時間都冇緩過神來。
章亮雨知道他被嚇著了,讓警察帶他會馮家休息。
剩下的人繼續上山搜捕黑衣人,但黑衣人很是狡猾,十幾個警察搜了一整晚,連個影子都冇找到。
而回到馮家的丁長林,什麼話也不說。
大家都以為他被嚇住了,將他送回房後就散了。
其實,他早就緩過來了,隻是他經曆了這次生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人啊,隻有活著纔有未來。
死了,就真的什麼都冇了。
一整晚,丁長林在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
就這樣,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
馮家空無一人,想來該出去的都出去了,該離開的也離開了。
丁長林簡單洗漱一下,接著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出來,給老馮家添了這麼多麻煩,也是時候住進馮道墓了。
一到馮道墓,就見大門洞開,裡裡外外十多人在打掃衛生,丁長林進去一看,就連主管崔金山都來了,正在指揮大家乾活。
他有些納悶,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都跑這來乾活?
想著剛要開口,卻見崔金山怒氣沖沖地過來,問道:“丁長林!今天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過兩天有大領導要下來視察,耽誤了工作你承擔的起?”
丁長林這才恍然大悟,但也根本不理崔金山,經過昨晚的事,他睡的很死,能聽得到電話鈴聲纔怪,不過他還是一句也冇辯解。
“丁長林,你以為你還是三把手秘書呢,拽什麼呀,我告訴你,你願意乾就乾,不願意乾就滾,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了你隨意離崗、不按時上班,立馬給我滾蛋。”崔金山幾乎是在指著丁長林的鼻子罵。
丁長林不跟他一般見識,自顧進了老柴的房間。
“你聾了嗎,我說話你聽不到?”崔金山見丁長林不理他,緊跟著進來了。
“老柴告訴我說,他在這裡乾了十多年,是因為舉報前任總管被髮配到這裡來的,前任總管因此被查貪腐判刑了。”丁長林回頭盯著崔金山的眼睛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