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棠寧蘅同時看向聲源處。
寧蘅狐疑的看著出現在客廳的男人,“你……怎麼進來的?”
傅瑾州走到她旁邊,指腹輕撫她的略有紅腫的麵頰,那雙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
他看向薛知棠,語調壓迫低沉,“寧夫人好大的火氣。”
薛知棠從他進門時就在打量他。
這男人身形挺拔,天底下獨一份矜貴冷傲。
她眯了眯眼,總覺得,他看起來似曾相識,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是誰?”
“我是阿蘅的丈夫。”傅瑾州伸手,笑意卻不達眼底:“也是您的女婿。”
女婿?
薛知棠臉色冷了下來。
礙於教養,還是伸手和傅瑾州握手。
看起來虛虛輕握,可交握的一瞬間,薛知棠眉間一皺。
她感覺自己手骨都裂了!
傅瑾州風輕雲淡的收回手,麵上君子如玉,溫潤翩翩。
薛知棠強忍著疼痛,滿心疑惑,卻隻能當作無事發生。
“剛纔我隻是向門口的人展示了一下我和阿蘅的結婚證,他們便放我進來了,冇有打擾到你們吧?”傅瑾州道。
薛知棠冷聲:“我不管你誆騙我女兒成婚的目的是什麼,你休想從她身上、從寧家獲得一分好處!”
“寧夫人說笑了。”傅瑾州揚眉:“區區寧家,我還看不上。”
薛知棠諷刺一笑,隻覺他狂妄!
螺旋式樓梯口傳來一道腳步聲。
寧老爺子拄著柺杖,慢騰騰的下樓,“年輕人,好魄力。”
薛知棠挑眉:“爸?”
寧老爺子走到樓下,緩慢走到寧蘅身側,他蒼老的麵容染上一抹心疼:“阿蘅啊,爺爺全都知道了,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爺爺。”寧蘅輕聲,“我冇事。”
寧老爺子輕撫她的臉頰,老淚縱橫:“是爺爺冇用,老了,護不住你了……”
“冇有,我不怪你。”
寧老爺子看了眼傅瑾州,又看了眼薛知棠,最後說道:“我有話單獨和你母親還有這位說……”
“那,我先出去。”
寧蘅轉身剛要出門,傅瑾州忽然拉住她的手。
男人旁若無人的捏了捏她的指尖,嗓音溫脈,語調有些說不出的寵溺:“回車上等我,我們一會兒就回家。嗯?”
寧蘅輕輕點頭。
薛知棠看著兩人之間的親昵,情緒晦澀複雜。
她眼睜睜看著她女兒的身影逐漸離去,欲攔。
最後……卻冇有攔。
*
門外。
寧蘅出了客廳,在寧家宅院的青石板小路,撞上了一個人。
是寧萱。
這是距離那場婚變之後,她第一次見寧萱。
她仍舊是那樣清純無害的模樣,嘴角的酒窩靈動的像天使一樣善良親和,令人毫不設防。
隻是眼底還是那般不屑,譏誚,鄙夷,嘲諷。
她剛回寧家,在寧老爺子那場壽宴上,寧萱給她送了一件裙子,說那是母親送她的迴歸禮物,要她一定要穿上。
她穿了。
於是在宴會上與沈家大小姐,沈慕白的妹妹沈唏月撞衫。
沈唏月當眾揭穿她穿的是假貨。
還當眾羞辱她,假名媛配假貨,天造地設。
那時候,那樣多鄙夷譏誚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而寧萱,也是站在人群中,高高在上的衝她露出此般得意譏諷的目光。
後來,是沈慕白替她解圍。
那是她對沈慕白知慕少艾的開端。
也是她聲名狼藉的開始。
不過後來……她在寧萱的粥裡下了瀉藥。
寧萱看著她,眉眼彎彎:“姐姐,幾日不見,你怎麼狼狽的跟喪家之犬一樣?”
寧蘅打算錯身離開。
可還是被她牢牢地攔住。
寧萱挑釁著又道:“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林盛不就是品性差了點?配你是綽綽有餘!我可勸你,你要是再這樣故意拿喬,可就連林盛都撈不著了。”
寧蘅淡淡:“你喜歡,不如你嫁。”
“那可不行。”寧萱歪著腦袋,彎眉笑出了兩顆單純可愛的小酒窩,格外嬌俏可人:“林盛那種人,跟你才最相配的。而且我要是嫁了,慕白哥哥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