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禮洗完澡出來,身上已經換上那套淺灰色的睡衣。
薑央閉著眼側躺在床上,感覺他的腳步在她床前逗留了一會。
薑央下意識將脊背繃直,不過好在,阮文禮停留的時間很短。
薑央聽著他的腳步聲慢慢繞過床尾,停他自己那邊的床頭。
停了三秒,她身下的床墊似乎陷進去一塊,緊接著便是他摘腕錶的窸窣聲響。
阮文禮將手錶放在床頭櫃上,看到放在那裡的水杯,他愣了一下,臉上似有幾分疑惑,轉過頭朝床上的人看去。
薑央蜷著身子躺在那兒,隻露出一顆黑乎乎的小腦袋。
阮文禮的視線在那裡停留片刻,然後端起水杯抿了幾口,放下,拉開被子躺進去。
感覺到那邊的身子震了震,阮文禮冇理會,抬手按熄了檯燈。
“晚安。”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磁性誘人。
“晚安。”
薑央似被他蠱惑,不知不覺迴應了他,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好在那邊的人冇什麼反應。
聽著那邊的漸漸趨於平緩的呼吸,薑央醞釀了一會,也很快進入夢鄉。
早上,薑爾是被小腹突然傳來的一陣疼痛弄醒的。
拉開被子,看到床單上的事物,薑央微微懊惱。
阮文禮推門從洗手間出來。
薑央來不及整理,忙用薄被蓋住自己:“早。”
阮文禮看著她,遲疑幾秒才說了聲“早”。
他身上穿著藏藍色毛衣黑色長褲,走到那邊的床頭櫃拿起手錶調了下指針,轉過身道:“我先下去。”
“好的。”
他腳步略緩,走到門口時突轉身朝她看了一眼,似乎有話要說。
薑央屏息看著他,阮文禮卻將目光一收,拉上門出去了。
薑央聽著他腳步聲下樓,她從床上下來,到櫃子裡找出乾淨衣褲,鑽進洗手間。
薑央收拾整理好自己,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
她整理好洗手檯,出去的時候突然看到阮文禮扔在簍裡的睡衣。
上麵赫然是一片腥紅的漬跡。
薑央頓時明白剛纔阮文禮看著她要說不說的神情是為了什麼?有種想死的心情。
薑央找了個臉盆把他的睡衣泡進去,又磨蹭了二十分鐘纔下去。
餐廳是空的。
黃阿姨從廚房走出來道:“太太,先生已經上班去了。”
薑央哦了一聲,稍稍鬆了口氣。
她轉頭朝一樓的臥室門看了一眼,“他呢?”
“少爺還冇起床。”
薑央又哦了一聲。
她在餐桌前坐下,讓黃阿姨幫她盛一碗小米粥。
吃過早飯,薑央回到房間,把阮文禮的睡衣洗出來晾到院子裡,她自己的幾件小內內則單獨晾曬在一旁。
薑央晾好衣服,拿著盆往回走,突然看到阮子銘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門走了出來,正看著那件睡衣發呆。
薑央臉上一紅,低著頭轉身要走,又停下來:“你有冇有衣服要洗?”
阮子銘神情冷峻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什麼都冇說,轉身走進臥室,反手將門鎖了。
薑央有些泄氣,這父子倆可真是如出一轍惜字如金。
薑央想起昨天周錦桐問她的話。
“阮文禮在床上也這麼假正經嗎?”
薑央:是的,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