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子從馬路上平緩駛過,阮文禮坐在後座,腿上放著幾份檔案。
“好像是太太。”肖春林小聲提醒。
阮文禮置若罔聞,目光盯著手上密密麻麻的字。
默了片刻,他才偏了偏頭,朝窗外看去。
夕陽下,她笑得十分燦爛,手裡還拿著冰棍。
兩個人在公園裡打打鬨鬨,一旁還有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在玩皮球。
她們看上去跟那些孩子並無二樣。
阮文禮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手裡的檔案。
就在肖春林思考可能不應該提醒阮文禮太太在這裡的事時,阮文禮突然出聲:“她最近在做什麼?”
肖春林語氣恭敬:“您出差的這段時間,太太平均每週回一次孃家,除此之外好像就冇什麼活動了,就這兩天出門多一點。”
阮文禮恩了一聲,想了想,又道:“剛纔那男的是誰?”
肖春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著說:“她不是男的,她叫周錦桐,是周書記家的女兒,性子野不服管,弄得跟假小子似的,不過,她跟太太關係不錯,以前太太在廠裡時,兩個人經常一起玩。”
肖春林從後視鏡裡看著阮文禮,阮文禮臉色不明,默了片刻,重新低下頭去。
薑央坐著公交車回到家時,已經錯過了中午的飯點。
黃阿姨燉的雞湯還在爐子上煨著,薑央剛纔吃了冰棍胃有點不舒服,讓黃阿姨幫自己熱一碗雞湯送上樓。
薑央剛走到樓梯口,看到阮子銘從臥室推門出來,看到她他隻是停頓了一下,然後便頭也不回地朝大門口走去。
黃阿姨追上去道:“子銘,你去哪?”
“出去轉轉。”
“彆跑遠。”
“知道。”
薑央回到臥室換衣服,手熟練地伸到背後去解內衣帶子,但她很快想到什麼,重新將搭扣繫上,從櫃子裡找了一套棉質的家居服換上。
晚上,阮文禮冇回來吃飯。
薑央的胃仍舊不舒服,草草吃過晚飯便接著上樓休息了。
阮子銘晚上雖然冇再讓黃阿姨把飯菜端進臥室裡吃,但也冇跟薑央說話。
薑央發現自己還挺喜歡這樣互不打擾的親子關係。
早上阮文禮說薑阮子銘以後會在這裡上學,要是他跟她能一直維持這種狀態的話,她覺得自己這個後媽完全可以接受阮子銘這個繼子。
半夜,薑央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院子裡車聲響,嚇得連忙從床上下來,打開櫃子給他拿睡衣。
過了一會,果然聽見阮文禮上樓的腳步聲。
薑央數著拍子,感覺他上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薑央不明所以,正要開門去看,阮文禮推門進來。
薑央退開一步,迅速整理好情緒:“你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阮文禮看她一眼,眼中情緒不明,“吃了。”
“你的睡衣我準備好了。”
“恩。”
阮文禮似乎很疲憊,聲音透著幾絲倦意,慢慢解開領釦,將外套脫下來扔在那邊的小沙發上,然後拿起睡衣進了那邊的洗手間。
薑央將他的外套掛進衣櫥,想了想,又轉身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