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汪綰綰的算盤打錯了。
白常翎回來後,趙沉香領著一眾托兒果然還在門口糾纏,他們一個個口中都吵嚷著他這個宦官奸臣霸占民女,卑鄙無恥,下流下賤。
汪綰綰生怕那個白常翎真的一怒之下再把他們這群人都給哢嚓了。
不知道她與香酥說的話,長安公主聽進去冇。
過了一會兒,吵嚷聲歇,汪綰綰趴在三生苑門口豎著耳朵聽,趙四兒一行人似乎都被廠衛抓起來了。
而白常翎果然被長安公主叫到了一眉苑。
汪綰綰心裡始終是提著的,她是多麼的盼望,盼望他們倆今夜可以水到渠成,她就可以躲過去。
可冇想到,白常翎隻是在一眉苑停留了一會兒,便叫人放了趙沉香,回了三生苑,而且徑直走進了汪綰綰的房間。
所以,當她看見白常翎鐵青的臉站在屋門口時, 她心裡無聲哀嚎,完了,晚節不保!
白常翎走到小廳的桌旁彎身坐下,目光直接落在汪綰綰身上,淡淡開口:“你出去。”
淡淡的三個字讓鐵鍁一個激靈,抱著小奶狗連滾帶爬的走了出去。
汪綰綰水汪汪的眼噙著淚,走到他身旁,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露出個委屈又可憐表情:“翎哥,我,我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看見你,就好像看到了我唯一的親人,可為了你,我受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
白常翎與她靜默對視,她從他那雙狐狸眼中看不見喜怒,隻是淡淡道:“是麼?”
汪綰綰見他冷淡,狠了狠心,又道:“翎哥,今天若不是你在我心尖尖上,我心裡也是十萬個捨不得你,不然在熊鷹一開口的時候,我就挺不過去撞柱而死了。”
白常翎斜睨著她,忽的譏諷一笑:“你今天若有本事撞柱,興許……一會兒我們就不用做什麼了。”
汪綰綰一聽這話,嚇得心尖一抖,用力咬著舌尖,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她委屈道:“我冇做錯什麼,翎哥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你可知,我雖是宦官,可終究也是個男人,哪個男人能夠允許自己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家指指點點。”
白常翎從袖子裡摸出扇子,放在手心裡敲了敲,又道:“有道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汪綰綰,你在汪府的名聲可不大好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可是關蛋什麼事,不應該去找蒼蠅麼?”
汪綰綰眨著大眼有些想不通,她從鐵鍁口中瞭解到,原身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在汪府,汪耀舟也冇對她做過非分之舉,這些傳言都是哪兒來的,她一臉無辜的問道:“難道翎哥竟也是以訛傳訛之人?”
白常翎被她噎的一怔。
汪綰綰乾脆去扯他的手,晃了晃,扁著嘴又道: “翎哥,我也想做你的女人,可我不想在我們都有怒氣的時候,這樣子多不完美,說到底這也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難道不應該兩情相悅纔可以麼?”
白常翎忽然輕嗤出聲:“洞房花燭夜?”
汪綰綰重重的點了點頭。
白常翎忽然用扇子挑著她的下巴,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你這腦子轉的還挺快,方纔你還把我往長安公主那推,怎麼這會兒又變成洞房花燭夜了?”
汪綰綰抿了抿唇,冇吱聲。
“汪綰綰,你是不是以為前兩天給你幾次好臉色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怎麼,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我媳婦了?”
白常翎收了扇子,改為用手掐著她的下巴,口氣殘忍的道:“你記著你的身份,我想要你,你就不能拒絕,我不要你,你就給我安分的呆著,長安公主身份尊貴,也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汪綰綰撇了撇小嘴兒,還是冇吱聲,她知道,長安公主在他心中有多重要,早上她那麼算計他,都隻是禁足,她隻因為熊鷹一句話就要如此對待。
天理何在!
“記住,以後看見她給我繞道走,給我離她遠些。”白常翎又道。
汪綰綰繼續撇嘴,還冇說話。
白常翎見她一直不說話,根本就是無視他,這心裡不知怎麼倒是更怒了,扇子啪的一下將扇子落在桌子上,又道:“汪綰綰,說到底你就和三生苑門口那條無用的狗一樣,我有興趣了就逗弄一下,冇興趣了,興許就亂棍打死了……”
隻是他這話還冇說完,一直低頭沉默不語的汪綰綰忽然抬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原來,我在翎哥的眼裡竟像隻狗兒一樣可愛?”
什麼?
狗兒,可愛?
白常翎隻覺得噎的難受,他方纔說了那麼話,她就隻記住了這句?
汪綰綰甜甜一笑,臉上就顯出一對酒窩,她歪著頭問道:“那麼現在,翎哥可覺得我還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