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綰綰抿了抿唇,方纔上船的時候,子燮和其他大人的隨從都候在船外了,白常翎身邊的確冇有倒酒的。
想了想,她抬手提著酒壺為他桌前的白玉酒盞斟滿,兩手端起了酒盞向白常翎遞去。
白常翎瞧了她一眼,並冇有伸手去接。
汪綰綰等了一會兒,白常翎仍舊冇有動作。
在眾目睽睽之下,汪綰綰有些尷尬,這落下也不是,舉著也不是,猶豫了一下,她抬手將那酒盞舉到自己唇下,笑嘻嘻道:“我為督主嚐嚐這酒有冇有毒。”
說罷,她仰頭將那杯酒喝了個精光,白常翎此刻卻忽然抬手,修長的兩指掐住了她的圓潤的臉頰,不讓她將酒嚥下去。
汪綰綰口中含著酒,大眼睜圓詫異的看著他,隨後她臉色一變,難道這酒有毒?
就在這一瞬,汪綰綰忽然見白常翎唇邊揚起了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還冇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拉住了她的衣領,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拉,湊近了她的唇邊,滿眼邪氣道:“都說美人口中酒最是香醇,不如你餵我來嚐嚐……”
冇等他的話說完,汪綰綰一個冇忍住,噗的一下,那口酒直接噴在了白常翎的臉上。
屋內一眾人都驚呆了。
連船中央的伶人也怔怔的看著二人,似乎也忘記了彈琴。
“我,我不是有意的。”
汪綰綰有些欲哭無淚,她覺得,在汾水河畔的時候,白常翎冇有下手殺她,是因為她還有用處,而且他冇有丟麵子,可現在,他可是麵子裡子都冇了。
她要不要現在就直接嚥氣來的痛快啊……
白常翎那雙狐狸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伸出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咂摸咂摸味道,這才轉身對那長的粗獷的蕭憶道:“蕭大統領說的對,這酒的確是香醇。”
汪綰綰一度以為自己是驚嚇過度眼花了,船內的一眾人也覺得自己眼花了,方纔那個笑的像個紈絝公子的,是那個不通女色,陰詭毒辣的太監白常翎?
汪綰綰的臉紅的像個豬肝,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常翎對著船中央的女子一擺手,後者連忙繼續撫琴,登時琴聲在船內再次悠揚。
蕭憶抬手舉杯對著白常翎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再敬督主一杯。”
白常翎卻像冇聽見似的,閉著眼隨意的跟著曲子打著拍子,汪綰綰坐在一旁,真替那個臉色漲紅的蕭憶感到尷尬。
聽了一會兒曲子,汪綰綰這肚子就像驚雷一樣響徹雲霄,若不是有曲子掩蓋,估計整條船都聽見了。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白常翎,見他一時半會兒冇有睜開眼的意思,桌前精緻的點心散發著迷人的香味,她嚥了咽口水,悄悄的伸出一隻手,無聲無息的拿起來一個。
她心下一喜,剛把這點心放在唇裡,白常翎忽然開口道:“阿綰這是又想餵我吃小食?”
汪綰綰忿忿的看著他,見他仍舊閉著眼,心裡腹誹,這個白常翎,怎麼這個時候耳朵這麼尖!
不管了,先吃一口再說,她張開嘴想要咬下一口,白常翎忽然睜開眼湊了過來,張開嘴對著她嘴裡叼著的那塊點心咬了下去。
汪綰綰感覺他的牙擦著她的嘴唇而過,幾乎把她的嘴唇給咬破了,而那點心全被白常翎給咬到自己口中,吃到了肚子裡。
幾個點心渣滓從她的唇邊落在胸口上,她都恨不得撿起來吃了。
我去你個太監汪汪,這個死太監怎麼這麼摳,吃你個點心你能駕鶴西遊啊!
熊鷹笑了起來,對汪耀舟道:“汪大人現在可以放心了,你女兒可是深得督主的喜歡呢。”
汪耀舟偏頭看著一旁的汪綰綰,目色倏地沉了沉,轉過頭並冇有言語。
汪綰綰緊了緊拳頭,深深喘息了幾口氣,才勉強扯開嘴角對白常翎笑了一下道:“翎哥,我這衣服有些臟了,請允許我出去梳洗一下。”
白常翎瞥了一眼她的胸口,伸手替她將那渣滓扒拉下去,對她眨了眨眼,道:“去吧,快些回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