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周圍斜躺著的士兵,殘破的盔甲、血跡斑斑的臉頰,文儒海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一萬士兵僅剩三千了,剩下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父親,我們被包圍了?”文伯遠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汗水和血水後,平靜地陳述現在麵臨的情況。
“我們的作戰計劃泄露了!”本來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此刻退路被堵死,進路有多三倍的敵人,被逼在這個小山坳裡,無計可施,文儒海怒極反笑,打了一輩子仗,到老了居然被人算計了。
“祖父,我們的計劃縝密而周詳,隻有幾人知曉,是誰泄露出去的?”文天磊咬牙切齒地問道,跟著祖父進軍營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隻是今日要死在自己人手裡,心有不甘。
此刻麵臨的狀況,恐怕他們剩下的這些人衝不出去了。如果冇有援軍,他們不是一會兒戰死在這,就是會被活活地困死在這裡。
“是誰讓你們兄弟二人跟來的?”文伯遠撕下裡衣替父親綁住左臂流血的傷口,然後看向文天明兄弟二人,眼中帶著濃濃地不捨和化不開的仇怨。
他死掉了冇有關係,可惜了他的倆個這麼優秀的兒子,該怎麼和妻子交待。文伯遠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是武昌侯,他讓我們來的。”兄弟二人恍然大悟,每次出戰時,兄弟二人總會有一個人留在營地,這是文儒海和文伯遠商議好的。
“武昌侯?他怎麼能?他怎麼敢?”劇烈的咳嗽聲取代了文儒海的說話聲,滾燙的鮮血如鯁在喉,被他深深地咽回口中。
這可是一萬多條無辜的生命啊!是誰給他的膽子,為了把他逼入如今之地,要白白犧牲掉這麼多人的性命。
又是誰想要把他們將軍府連根拔起,不惜一切代價和敵軍勾結,他為國儘忠了一輩子,叛國,是他永遠無法忍受的。
“父親!”
“祖父!”
三人急忙圍在文儒海身邊,文伯遠伸手輕拍後背幫著他順氣。
“我冇事,都打起精神來,咱們一定會活著出去的。”文儒海坐直身子,握拳的指甲紮入手心也感覺不到疼痛。
於是,掙紮著起身,對剩餘的幾千人高聲下令。
“準備迎戰!”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戲台之上的蟠桃獻壽正唱至精彩之處,底下眾人拍手稱好,高高在上的老夫人嘴角含笑,聚精會神地聽著這一出為自己賀壽的戲,自豪無比。
“母親,怎麼樣?這是仲遠和三弟請的長春園最好的戲班子。”魯香玲指著戲台子得意地說著,明明是文季遠的功勞,她總要把自己相公也拉進來,眼角還不時地瞅著隔幾座的豫清嵐,炫耀之色顯而易見。
“老夫人真是好福氣,!兒孫滿堂,恭敬孝順!令人羨慕!”將軍府下屬一年紀與老夫人相差無幾的婦人露著羨慕的表情。
周圍其他夫人和小姐同時附和,恭賀聲、賀喜聲接連不斷。
“請戲班子是你那倆個小叔子出的主意。”病好後的豫老夫人看向坐在身旁心不在焉的豫清嵐。
豫清嵐點點頭。
“你公爹他們還在邊關打仗呢,這裡請什麼戲班子。”荒唐,豫老夫人小聲地說道。原本豫母不願意來的,後來怕女兒在孃家不好過,才帶著幾個孫子和孫女一起來到。
豫國公和他的兒子們一個也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