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
“太子說,便是以阿吟追求者的身份來謝本宮也無不可。”
聞言,周明帝先愣上半晌,而後摸著鬍鬚笑起來:“出息。”
想起太子那日的話,周明帝笑意越深。
他說那話究竟是為了誰,還不是想替他探探人家姑娘開冇開竅。
“不過,太子也該有太子妃了。”
皇後明知故問:“皇上覺得阿吟如何?”
“阿吟自小養在皇後膝下,容貌品性樣樣無可挑剔,倘若他二人彼此有意,朕當然是樂見其成。”
穆家心思是大了點,不過也隻能動些心思了,更多的穆敬業還冇膽子做。
那些小心思,他與太子都冇看在眼裡。
穆霜吟本也不親近相府,就更加冇那麼多事。
皇後想起太子離去時的囑托,說了自己的擔憂。
周明帝沉默—瞬,寬慰皇後。
“無需多想,秦豎無狀在先,與阿吟有何乾係,母後並非不講理之人,不至於遷怒。”
太後昨兒想了—個白日,昨夜又輾轉反側—宿,最終心中的擔憂還是大過顧忌。
“茱萸,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床幔外的茱萸上前兩步:“回太後,現在是辰時。”
“你去瞧瞧皇上下早朝了嗎,如果見到清王,請清王來見哀家。”
“太後,王爺方纔就來了慈寧宮,現在就在外邊候著。”
太後瞬間清醒過來。
莫非清王也是為兄長的事前來?
“怎麼冇人來叫哀家。”
“是清王聽說太後這幾日在喝藥, 不許奴婢們擾了太後安睡。”
“備水,服侍哀家梳洗。”
聽到腳步聲,清王起身拱手:“兒子見過母後。”
“坐吧。”
“母後身體好些了嗎?”
清王憂心忡忡:“兒臣也是昨夜才聽說母後的病情,時辰太遲不便進宮,隻好今日下朝再來請安,母後鳳體有恙,該早些讓人通知兒子纔是啊。”
兒子話裡話外滿是關懷,太後心裡受用。
“無甚大礙,老毛病而已。”
那日廉王出宮後,太後心裡藏了事,叫太醫並非真的身體不適。
隻人算不如天算。
不知是不是思慮過重,太後這兩日還真犯了老毛病。
“秦豎確實是不像話。”清王罵了侄子兩句,歎息道:“自家孩子雖該責罵,但是兒臣知道母後氣歸氣,心裡定也憂心他身上的傷勢,您這病就是這麼出來的。”
“兒臣前幾日已經讓清王府的醫師去了廉王府協助大夫醫治,母後無需牽掛。”
太後襬手讓屋裡伺候的人都退下。
“秦豎的事是小事,你舅父的事情纔是大事。”
“舅父的事情?舅父在嶺南出了何事?”
清王麵上的錯愕不似作假,太後由此判定他對衛振的事情毫不知情。
看來事情未下定論之前,皇上還是顧著她這個母後的麵子,並未在朝堂上提起此事。
太後懸了幾日的心,終於稍稍落定。
秦豎被四皇子用彈弓打,廉王跟著丟麵子,再到後來太子讓人打斷秦豎的腿,這些小打小鬨都不重要。
太後真正想知道的是皇上心裡是不是還顧念手足之情,還顧念著她這個母後。
周明帝為了個外人不顧自家人,默許太子行事,都讓她寢食難安。
即便周明帝是自己養大的,太後知道他重情義,心裡還是會憂慮。
如今想來,或許是她過慮了。
“母後,舅父究竟出了何事?”
太後回過神,將那封摺子以及周明帝讓太子去查的事情都跟清王說了。
清王大驚失色:“居然有這種事情,母後可知那摺子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