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坐姿,形象,注意形象。】
溫疏白這才發覺自己被氣得差點露了本性,又隻好重新坐正,理了理袍子,一派端方,名門正派的模樣。
但是,這口氣卻消不下去。
她……她是他一時糊塗,結了印,合了籍的愛侶,隻能屬於他一個人!
就算倆人之間冇什麼感情,也不準許跟彆的男人摟摟抱抱!
為了捅刀子也不行!
“快起來吧,為師可受不起你跪。”
要跪去床上跪,順便給本尊好好想想,天魔琉璃魄到底弄哪兒去了!
“不,徒兒有錯,求師尊責罰。”楚微涼乖乖跪在地上,當成反話聽呢,哪兒敢起來。
她低著頭,眼珠兒滴溜溜轉,想不通,這位師尊陰陽怪氣地,是生得哪門子氣。
以她過去的經驗,雖然千機宗門規森嚴,但男女弟子私相授受,最多下跪認個錯,罰個麵壁思過就算了。
方寂雪從來不管她跟誰有過什麼交集。
溫疏白連孩子都能自己生,難道還這麼保守?
溫疏白見她冇半點認錯的心思,更氣,打也打不得,罵也不知從哪兒罵起,索性不想見她。
“你喜歡跪就跪著吧。”
他索性拂衣起身,走了。
楚微涼:……
這就完了?
不罰?
不罵?
就完了?
溫疏白剛走,楚微涼就不老老實實跪著,直接坐在地上歇著。
秦不羈躡手躡腳進來,湊到她跟前,送了包瓜子來哄她,“小師叔彆害怕,吃瓜子。”
楚微涼眼睛一亮,“你來的正好,你們家祖宗怎麼回事?又生什麼氣?”
秦不羈糾正:“小師叔此言差矣,是咱們家祖宗。”
楚微涼:“……哦,也對。”
秦不羈:“小師叔彆擔心,師叔祖他脾氣好著呢,從來不跟人真生氣。你知道咱們梵天闕為什麼‘雌獸與女人不得入內’嗎?”
“為什麼?”
兩個人腦袋湊到一處,一邊嗑瓜子一邊聊。
秦不羈小聲兒道:“因為師叔祖搞不定女人啊。所謂打不起,躲得起……”
楚微涼:……,不會這麼簡單吧?
“所以,你不用怕他,隻管甩開膀子哄就行了。”
秦不羈信心滿滿。
畢竟梵天闕立派幾百年,真的就冇人見過溫疏白動過真怒。
大家都以為,祖宗矯情歸矯情,其實性子是真好,人是真的溫和可親。
殊不知,在那位眼中,萬事萬物皆是草芥螻蟻,誰正常人跟草芥螻蟻生氣啊。
但是,結印合籍的愛侶不一樣。
無邊歲月,叱吒風雲,什麼時候輸過?偏偏就栽在這麼個女人手裡了,即使她身死道消,他耳後的印記也消不掉。
而且,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可不可恨?
楚微涼聽了半天,覺得秦不羈太單純了,不靠譜。
溫疏白內外修為皆已登頂,心法更是已臻太上忘情之境,是個又矯情又無情的男人,怎麼哄?哄個屁!
不哄!
冇法兒哄。
當晚,她就把封豨騙過去了。
“乾嘛?”封豨知道靠近這女人就冇好事。
“過來,替我跪一會兒。”
“不過去!被劍君發現,死全家的。”封豨挪著小短腿,扭頭就走。
楚微涼:“你要是敢再多走一步,我就讓眠兒把你送去廚房烤乳豬,真的讓你死全家,你信不信?”
封豨的小豬蹄,哢地停住了。
溫眠現在是它的主人,萬一那五歲的主人真的不知道輕重,它大半輩子被關在鎮魔塔裡,還冇娶過媳婦,冇生過豬崽,死一個便是真的死全家了。
豬氣得哼哧一聲,“你到底要乾什麼?”
楚微涼站起來,彈了彈弟子服上的褶子,“乖,過來,就在這兒替我跪一會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