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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編的瞎話 第1章 蟬鳴樹 蛙鬨田

十裡八鄉都擠在一個小小的山窪裡,斑駁的古樹和淩亂的磚瓦在陽光下撥亂時光,又彷彿一個個小手,時光在這裡好像停滯不前,彎下腰扶著這山慢慢向前走……歲月也變得悠久綿長。

老趙頭天天扛著一把鋤,戴個大草帽,赤著腳,己經入夏的光照在他的帽子上,黝黑的臉在陰影下,濃的眉毛淌著汗,身後的老牛也不語,低頭思考這一刻的靜默,在田壟邊歇了一會兒,又扛起鋤步向小徑,踏著碎光,走到河邊,拴住了牛,蹲在河邊,捲一捲紙菸,點燃了默默地吞吐,飄著的煙霧迷了眼……這片小山山裡,環境也確實蠻不錯的,雖說冇有波瀾壯闊,但也寧靜和諧,雞犬相聞,茂林修竹,老趙頭家的房子就在竹林旁,一半是土房子,另一半是水泥小磚房,老趙頭努力種田,莊稼賣了就換成材料,自己蓋的,在十裡八鄉算是個勤勤懇懇的能人,老趙頭一子一女,撫育成人,兄妹都己成家立業,趙頭這一輩子,也算是能夠安逸了。

子女總想著接趙頭去城裡,老趙頭總是粗壯的兩個指頭夾著菸捲,端一杯茶,嘬一小口說著習 慣了,去城裡住不習慣,和土地更親近,子女無法,隻叮囑著注意身體,常回家看,也算是儘孝,老趙頭的老伴是馬婆婆,早年上屋頂的隔間取柴火,摔下來了,醫療條件不發達,就佝僂著腰,風也吹過婆婆的臉,時光扶著婆婆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婆婆從來都說:咱指不定哪天就冇了,可是身體也還硬朗著!

不服輸的勁兒比年輕人還猛。

夏天是傳統農民的煎熬,但是老趙頭習慣了這炙烤,傍晚漫步在田壟上,又習慣地卷個煙,很難想象健步如飛的在一腳寬的阡陌上,不會一腳踩空,擔心是多餘的,老趙頭一輩子在這片土地上,能閉著眼睛走,種下的種發了芽,今年的魚塘有大東西,哪片有蟲,健步如飛的老趙頭扛著鋤頭巡視著他種下的,一聲吆喝把老趙頭喊回家裡,婆婆飯熟了,簡單的青綠,天然生長的魚蝦,豬圈裡的豬,此時在飯桌上擺著,老兩口吃不完,但是總愛做…“過幾天小孫兒要來我們這住哩”婆婆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在和趙頭說話,趙頭也不答,捲起一個紙菸,一杯茶,坐在自己編的竹篾椅上,晃晃悠悠地看著晚霞……過了幾月,老趙頭正下地,婆婆佝著腰,在田壟上喚老趙頭,女兒生了…男娃!

添丁,喜事啊,趙頭鋤頭也扔了,忙去撥電話給女婿,濃的眉毛飛舞起來,夏天的熱情是掩不住的,蛙在田裡奔走相告,傳遞著這一份喜悅,蟬在吟詠生命的序章,就這樣,夏至出生了,而他不知道,他的故事纔剛剛開始……坎坎坷坷路老趙褲管呼呼地撫過,草怏答答擺兩下,也似乎在慶祝,奈何太陽太烈了,“爺,慢點!”

夏至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他三歲半了,跟著黑黝黝的背影,有點跟不上,才過了蹣跚學步的年歲,學會了奔跑,這年夏天,女兒把夏至托付給了老趙頭,夏至愛跟著人跑,老趙頭去田裡,他也要去,這個時候小夏至遇到了巨大的挑戰,窄窄的小路長滿了植物,對他來說,這真的是坎坷崎嶇,老趙頭放慢腳,在一處田邊蹲下,悠悠地抽著煙,小夏至被煙燻著,有點醉,覺著好聞。

不多時,抽完了一根,站起來的老趙頭又帶著小夏至上路了,繞彎兒地在田裡巡視著,小夏至小心翼翼地在身後找著落腳點,爺孫倆在落日前回到了房子,小夏至端著奶奶的碗,在一聲聲呼喚中跑去竹林裡麵轉圈玩兒,隔壁大嬸也是笑嗬嗬地評價到:“好活潑,這娃兒!”

夏至蹦蹦跳的吃完飯,早早地洗澡睡覺了。

夜晚的蟬是抒情的,低吟著夜安曲,時光和山村的人也隨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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